第九節(2 / 2)

她可是真的很大膽啊,傳聞中沈三小姐足不出戶,知書識禮,三從四德是畢生的行為標準,但過門不過三天,卻讓他看到別樣的一幕,敢動手,敢出腳,敢頂撞,敢深夜在外遊蕩,甚至敢-----下嘴咬人。

喬子衡終於動了,他手一拋,竟將陳曉言重重地拋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背上留下了清晰可見的齒印,雖未見血,卻也痛得讓他半條手臂完全酸麻。

喬子衡長長吐了口氣,他聽得見寧靜的清晨裏自己那口粗重的呼氣聲。目光移到陳曉言時卻定了。

摔在地上的陳曉言竟然沒有象新婚之夜那般,被摔後能立馬翻起身來。湖藍色的衣裳下那個纖細的身子沒有動,靜靜地倒在河岸上的草從裏。

她不是很有些力氣嗎?喬子衡怔了怔,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沈飛星,沈飛星。”喬子衡喊了兩聲,草從裏那個女子還是一動不動的,象是睡著了一般。

喬子衡走過去,那個女子緊緊閉著雙眼,臉色白得有些煞人了,泛著透青,早已暈劂過去。

喬子衡一把扶起她,隻覺得她的身子軟綿綿得沒有半點力,輕柔得象此時的晨風,那襲衣裳已被草叢上的晨露所浸濕,冰冷地貼在身上。

“醒醒。”喬子衡搖了搖她,卻沒有半點要醒轉過來的跡象。

“沈飛星,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嗎?”喬子衡的聲音低得象是說給自己聽的:“我不會被你柔弱的外表所迷惑。”回到恒王府時,所有的人都在。

錦娘顯是一夜沒睡,焦慮與擔心雙雙折磨著她,讓她的眼神分外黯淡,麵容分外憔悴,好聽的聲音也有此沙啞:“讓我出去找找吧。我家三小姐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什麼不測,我怎麼向老爺交代啊。”

容巾夫人的聲音卻很銳利:“找什麼找?王爺有話,誰也不能擅自離府,恒王府的規矩還要不要了?王妃那麼大個人了,誰還敢把她偷了不成?”

“可是,後院子裏明明已沒有人了啊?”錦娘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容巾夫人的聲音一提:“什麼?你居然還去了後院子了?你們沈家的人也太大膽了?看來你們沈家的人是存了心要壞我恒王府的規矩?”

南宮默言靜靜地站在一旁,神情有些憂鬱,但他沒有貿然行動。

初陽也在,他用手輕輕撫著那把劍,但眼神卻早已落在外麵去了,似乎心思也飛到九霄雲外,不知所蹤了。

錦娘還要再說:“我不管,總之我要去找三小姐,那身子那麼弱,萬一,萬一有個什麼我也不要活了-------”說著便要向外走去。

“啪”的一聲,錦娘捂住半邊臉,眼淚已簌簌地流了下來。容巾夫人收回揚出的手,臉上的氣焰卻還沒有收回來:“這是在恒王府,不是在你沈家,你要敢違我恒王府的規矩,我就打得你。”

“幹什麼?”喬子衡的步子已跨進大門。

所有的人的目光已齊刷刷地掃了過來,錦娘一眼看到喬子衡懷裏的陳曉言,首先奔了過來:“三小姐,三小姐,你-----你怎麼了?”

南宮默言站在錦娘身後,看著一動不動的陳曉言,眼底的憂鬱更濃了,神情間卻有了一抹自責在裏麵。

容巾夫人站在原地沒有動,有些吃驚也好象有些失望。

“王爺,我家三小姐她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錦娘流著淚問。

喬子衡瞟了一眼陳曉言,淡淡的說:“我會讓大夫過來瞧的。”說著抱著那個女子便向內室走去。

路過初陽時,斜坐在靠椅上的初陽早已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喬子衡腳步放緩了一些,看了一眼初陽那欲張未張的嘴,看了一眼握劍的手有些發白,他說:“初雪的事我會處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