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當場抓包有絲尷尬，不過事關她的清白還是不得不說的，於是林笑暖很認真地反駁道：“我才沒有偷看你，我隻是湊巧經過而已。”
“哦？”夜未央不再說話，隻是淡淡地挑高眉。
“本來就是嘛。”她嘀咕道。
看他似乎沒有要理她的意思，她笑著衝他揮揮手：“既然說清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啦，賞月愉快。”
月黑風高，他們孤男寡女的她還是避避嫌比較好，不然讓人知道了尤其是那個尚若行知道了不知會怎麼說她呢。
夜未央沒有說話，而她則提起腳打算走人。
“等一下。”夜未央清冷的嗓音傳來，製止了她下一步的行動。“林姑娘如果不急的話不如陪在下喝一杯，怎樣？”
她很急——
林笑暖訕訕地收回抬起的腳，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可表麵還要裝出笑容滿麵的樣子，道：“我是不急，隻是怕待會夜深了不方便回家。”
“我送你。”
“是嗎，嗬嗬那真是太好了。”一點都不好，誰知道那夜未央會不會喝酒喝到興致高了就來點毒藥助興啊。
想雖這麼想，可她還是認命地朝他走去。
“不過我不太會喝酒，夜公子不會嫌我掃興吧？”能少喝點就少喝，她在心裏盤算著，喝完了回家立刻灌解酒湯。
“不會。”他看著她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好心的沒有點破她的謊言，“陪我一會有那麼痛苦嗎？你眉毛都皺起來了。”
有嗎？她摸摸自己的眉心，好像是耶。
“夜公子不要見怪，我放鬆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她幹笑著，卻捕捉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光芒，是笑意嗎？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轉而拿起桌上的另一隻酒杯靜靜到起酒，頃刻間又將所有的情緒掩了起來。
“給，嚐嚐看。”他將斟滿酒的杯子遞給她，通透翠綠的杯身襯的他手指格外白皙。
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首先幽幽傳來，隨後又仿佛變成了玫瑰的濃香，過了一會又傳來梅花的清香……變換莫測，伴隨著若有似無的酒香，還沒喝便讓人醉了三分。
“好香。”林笑暖湊近鼻端輕嗅，不知味道是否也同樣醉人。
“這酒叫‘滿庭芳’，取百花之精化作為酒醅，然後再加入茉莉花釀，接著密封，放入地下沉澱三日，最後加入清晨的露珠釀造而成。所以聞來有異香，仿佛集百花之芬芳，因此得名‘滿庭芳’。”
“光聽這過程就知道很好喝。”林笑暖說著輕輕抿了一小口，頓時唇齒生香，一股清爽的感覺擴散至鼻腔，“這麼好的酒哪來的？”
“‘暗’自釀的酒，隻有在每次任務完成或新舊教主換位時才拿出來喝。”
“那這次是哪一個？”她忍不住又嚐了一口。
“都不是。”
她看著他深邃莫測的雙眼，想了會聰明地換了個話題：“這酒怎麼沒酒味呀。”
“我沒告訴你這酒取百花釀成嗎？酒味自是藏在百花之後了。”夜未央看著她喝酒的樣子提醒道，“這酒的奇異之處就在於它不僅一聞就醉，同時也一飲就醉，而你甚至來不及感覺它的酒意。”
“這麼神奇？那我一定要試試。”她仰頭欲把杯裏僅剩的酒喝完。
“別。”他按住她抬起的手，笑著奪過她手中的酒杯搖搖頭，“你會醉的。”
說完拿起她的酒杯，就著她剛才喝過的地方一飲而盡。
她好像真的有點醉了。
林笑暖愣愣地看著他的動作，不知自己是被他一閃而逝的笑容所蠱惑還是被他曖昧的動作所嚇到，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我的頭好暈。”她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湧上的酒意令她好像睡覺，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別忘了送我回家。”
這是她趴下前不忘說的最後一句話。
夜未央失笑。
盯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良久，他伸出手輕撫著她嬌嫩的臉蛋，低喃道：“我早提醒過你了，會醉的。”
一大早，尚府便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