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後,暖風熏人醉。
洛陽城的一隅,沉寂了一冬的花園此刻像忽然間醒過來似的,百花爭奇鬥豔,姹紫嫣紅,放眼望去盡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花開明媚的梨樹下,一名男子靜靜地撫琴而坐,淡然的眉宇間透著絲絲冷意。不過著並不妨礙他如畫般的絕美,一襲白色的衣衫更襯得他清俊出塵。隻聽淙淙的琴聲如溪水般從他指間流淌而出,伴著空中紛紛飄落的花瓣實在是絕妙的視聽享受。
驀地,一片花瓣落在了他的肩頭,他不為所動,略一凝神花瓣便淩空碎成了兩半。
“南兄好功夫!”帶笑的男聲自不遠處的涼亭中傳來,另一位身著玄色鑲金衣衫的男子在亭中悠然坐著,此刻他正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隨意披散的黑發與紅色衣衫配著顯得他格外醒目,而唇邊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更使他俊美逼人。
“可惜了我不是佳人也不是鍾子期,無法讓你高山流水遇知音啊。”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桌上打著節拍,繼續懶洋洋地說著。
“你很閑嗎?”白衣男子頭也不抬地淡淡說著,“有時間在這裏調侃我,不如關心一下令妹的行蹤比較恰當。”
“她不回來我也沒辦法嘛又不是我不找她。”
“說吧,在哪兒找到她了?”
“你猜。”亭中的男子頓了頓,忽然笑了,“想來她也是你的未婚妻呢,你這個做未婚夫的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婚事又不是我安排的,沒興趣。”
“好歹我也是她哥哥,你不用這麼直接吧。”他故作受傷的表情惹來白衣男子冷冷的一瞥,識相地閉嘴。
這個冰山呐,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對女人有興趣,看來要他主動問妹妹的去向是不可能了。
“她在城東,憶留坊。”
白衣男子聞言停下手中的琴,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在接觸到好友黑著的臭臉後再次麵無表情地說了句,“辛苦你了。”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他不要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啊。
白衣男子站起身,望著風中飄飛的桃花花瓣低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我去了,隻怕令妹又會‘逃之夭夭’了吧。”
清風,古亭,繁花。
波光瀲灩的水麵,漾起了輕微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