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切就要結束了吧。

外麵的天空晴朗而蔚藍,午後的陽光溫暖而不強烈,微微的暖風吹拂在湛藍的海麵上,帶著海水特有的鹹腥味輕柔而又舒緩,像情人的手輕柔的撫摸著臉頰。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一切都是那麼的愜意,可是,為什麼,在這麼美好愜意的時刻偏偏要有這麼個破壞氣氛的存在呢。

唉,“有事嗎?”我終於受不了這個已經站在我麵前好長時間,但始終不發一言的男子,無奈的問到。

“恩,我...,我...”

“要像我表白嗎?”我像往常那樣無所謂的問到。

“不,不是的。”他的臉漲的通紅,卻一直沒有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來。

“那有什麼事?”不是嗎?他還是第一個像我搭訕而沒有表白的人呢,值得鼓勵一下。

“我,我,你好,我叫喬,是個畫家,我可以為你作一幅畫嗎?”他緊張的看著我,目光中滿是期待。

“你要畫我嗎?”我並沒有抬頭看他,依舊攪動著杯中的咖啡,隻是淡淡的問到。

“是,可以嗎?”喬期待的問到。那是怎樣的一個‘男子’,銀色的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身後,散發著迷人的光彩,漂亮的紫眸低垂著看不見裏麵的神彩,但一定燦若星辰,柔美的臉龐配上精致的五官美麗卻絲毫不失男子的英氣,修長的身材隨意的靠坐在椅子上,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又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漠。

給我作畫嗎,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吧。

“好,我們去甲板吧,我想去看海。”說完不等他反應過來率先起身朝甲板走去。

這是一艘從中國開往美國的豪華客船,隨處可見衣著華貴的男女,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站立在甲板上眺望遠方一臉淡漠的‘男子’。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他’是誰,這恐怕是船上所有人的共同疑問吧。

喬帶著畫板站在‘他’的身前,仔細觀察著眼前人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盡管‘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盡管‘他’始終一臉淡漠。

我這一生究竟是為的什麼,財富嗎,我是世界最強集團域的幕後老板,數不盡的財富任我揮霍,地位嗎,黑道上最大幫派鯤幫的神秘幫主,加上我所擁有的神秘力量,任我在這個世界任意遊走,可是為什麼擁有了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後,我還是感到無盡的空虛呢,是我太貪心了嗎,總在奢望得不到的東西。

不知道當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時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呢,除了世界的動蕩應該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吧,想到這裏我不禁輕笑出聲,絕美的臉龐露出媚惑的神采,微側過頭看著那個正一臉癡傻的看著我自稱為喬的畫家,看到他的表情我不禁笑的更加開懷。

“你一定要好好的畫,畫的難看了我一定饒不了你。”說完我還示威性的抬起了拳頭,臉上露出威脅的表情,嗬嗬,沒想到我也會有這樣多的表情呢,看來,今天真的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想到這裏,我又轉身麵向大海,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

一個小時後喬無奈的看著依然一片空白的畫板,無論怎樣的畫麵都無法展現‘他’全部的美。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天空,天黑了,還有一晚就要到達美國的土地了,看來我真的不能留下什麼了,回過頭來定定的看著他,“你會記住我嗎?”我問。

“啊?”

“你會記住我嗎?”我又輕輕的問了一遍。

“當然會了,為什麼......”

“那就好,記住你今天的話,”不等他說完我就打斷了他的話,轉身朝著我的艙房走去。

第二天輪船到達了美國海岸,可是再也沒人見過那個神秘的美‘男子’。

一年後,世界頂極名畫家喬在巴黎舉行畫展,最引人注目的當屬一幅名叫《緲》的畫作,一身白衣的男子恬靜的站在甲板上,銀色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身後,望著遠方平靜的海麵,似在尋找,又似隻是注視,模糊卻飄渺的臉龐讓人無限遐想,該是怎樣一種極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