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度世界,北皇度,月疆領。大月領城,領主府。
占地萬畝的領主府,儼然占據了大月領城的三分之一。在這氣勢恢宏的府邸裏,每天都發生著許許多多的事情,但真正能擺在台麵的卻又有幾件?
“啪、啪、啪”。
在領主府西南的一個小院落裏,此時正響徹著不絕鞭聲。
這個院落刑具無數,有皮鞭、有烙鐵、有帶鋸齒的小刀……,小小一個院落,竟擺下了不下千種刑具。
院落正中央,一根高有三丈的銅柱上,正綁著一個十五、六歲少年。
少年身前兩個仆從模樣的人站定,兩人手裏各執一根帶荊刺的皮鞭。皮鞭落下,直把少年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喲,北刑公子夠硬氣啊,打了你這麼久,你竟然一聲都不吭”。
“也罷,十六公子說了,打到你這廢物認罪為止。你不認罪,就一直打下去”。
聽到此話,被綁在銅柱上的少年抬起頭,看了眼那兩個說話的仆從,眼神冷漠。
可笑,可笑,他一個領主兒子,竟會被家奴,如此肆無忌憚的對待!
昨夜領主府失竊,有一件很珍貴的東西,被人從看守嚴密的庫房裏盜走。
本來的,這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跟他沒幹係。他一個“八關”才開了兩關的人,如何有能力去那看守嚴密的庫房偷盜東西!
但很不巧,負責清查此事的人,是他的十六哥,北洪。
北刑母親未去世時,跟北洪的母親是對頭。這種仇恨,在他出世後,也跟著延續到了他這一輩。
本來他天姿要是不錯,即便是他母親去世,北洪也不敢如此對他,他也不至於過得如此之慘。
被人誣陷時,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沒能力做出那偷盜之事的情況下,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聲為他辯解。
這世界,或許本就如此。沒有實力,所有人都隻當你是一條狗,一條死了便死了的狗。
想到這,北刑的臉上彌漫著濃鬱不甘。他不服,人世不公便罷了,為何這天道也跟著不公。
他自認付出不比別人少,別人一二更天,便早早躺下。而他,每天辛苦修煉至三更天,有時候是四更天。
可即便如此,他修煉得進展,還是慢的可以。與他同一個年紀的人,大多八關已開六、七關。
有些,甚至於八關全開,晉入九鎖之境。
而他,還是在二關徘徊,且這二關,還是半個月前才打開。
天道為何如此?為什麼有些人,生來就有不錯的天姿,有不錯的地位。而有些人便要卑賤如狗,一生隻為了活著而活著。
他雖是領主的兒子,可他的地位,卻是不比所謂的奴仆好多少。
在他母親去世後,在它被檢測出天姿,也就是鎖脈,連下等鎖脈都比不上之後,他的地位便一降再降。
時至今日,就連那領主兒子,每月該有的例錢,例糧都被人給克扣。
要不是後山有,不要錢的果子,以及小梅、小蘭的不棄,他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能不能活下來。
想到這,北刑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也罷,自己死了也就死了,自己死後,或許小蘭、小梅會過的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