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花朵朵,斧片翻轉,每一次攻擊都打的虛空震動,空氣爆裂,清脆的金鐵碰撞聲不絕於耳,交接出火花四濺,兩人所過之處大地碎裂,塵土飛揚,玄元子微笑的看著場中的打鬥,大手一揮,一道靈訣打入虛空,一個靈力光罩緩緩的將韓威兩人扣在裏麵,顯然他是怕他們的打鬥波及到場外的人。
光罩裏的兩人打得火熱,從外麵看去隻能看到四散開來的火花和兩道模糊的身影相互交錯著,嘡啷聲不絕於耳,石椅上楊震等人嚴肅的看著場上的比拚,平時活潑可愛的龍夕姸更是一副擔憂的表情,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尹含的美眸眸死死地盯著場中的靈力光罩,表麵看似平淡,其實緊握著折扇的手早已變得發白,可見此時的她也是極為緊張。
此時場中的兩人奮力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他們已經打了快三個時辰,交手已達上萬次,韓威已經隱隱感到有種體力不支的現象,滿是汗水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蒼白,裸露的上體已經被割的鮮血淋漓,有幾處稍重一點的傷口還往外流著鮮血。而對麵的寧軒也好不到哪去,他嘴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緩緩滑落,全身衣衫破爛不堪,隱隱可以看到衣服下血紅的傷口,左肩處還有一個三寸長的傷口。雖然狼狽,但好在兩人受的都是一些皮外傷。
嘡,又是一次劇烈的碰撞,眾人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火花,韓威和寧軒各自被這股巨大的力道震得連連後退,良久,塵埃落定,兩道狼狽的身影顯現出來,玄元子依舊微笑的看著場上的兩人,宗門能有兩個這樣出色的弟子,他也是老懷大慰。
楊震則是表情嚴肅的看著場中的兩個少年,他們現在的修為雖然不值一提,但是誰能想象得到日後成長起來會有什麼樣的造化,他雖然貴為一城之主,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也得保持沉默,洛神宗雖然不複當年的輝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將其吞並,所以以後的事情他還得早做打算。
寧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說道:“沒想到走到這一步,還會碰到你這麼難纏的對手,看來宗主的眼光挺準,整個洛神宗能像你一樣越階作戰的恐怕也隻有幾個師兄能做到吧。”
韓威笑道:“你也很強不是嗎?不知道為了等待這一天,你在外門待了多久。”“我十五歲上山,今年二十一歲,六年的時間才堪堪突破到氣動境頂峰,我資質不好,隻是比別人更努力一點。”寧軒苦笑著答道。
韓威聽了不覺心裏一顫,他也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好在他還有一個師傅指點,所以,從一開始便打下堅實的根基,以至於現在能夠發揮出超長的實力,眼前的寧軒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他的一番話激起了韓威濃濃的戰意:“既然不想屈居人後,那便勇敢的去戰吧。”說完提著斧頭又一次衝了上去。
寧軒見韓威氣勢洶洶的衝上來,絲毫不怯的提槍迎上去,兩道凝實的勁氣在廣場上飛來飛去,韓威手裏的洛鋒巨斧帶道道絲絲寒光從天而降,每一擊都蘊含著厚重的力道,寧軒手中的金槍如有靈性一樣在他周身急速旋轉,一股吸扯之力從長槍上傳來,廣場上的靈氣如受到牽引一樣緩緩朝他身上彙集而去,一道道金燦燦的光華彙成一個古樸的大鍾將寧軒嚴嚴實實的罩在裏麵。
大鍾之上一道道金色的光華流轉其間,鍾上的山水浮雕如活了一樣緩緩的流淌著,無數個玄奧晦澀的符印散發出一股古樸至極的氣息,韓威的斧頭一次次的劈在大鍾之上隻能在它表麵蕩起一道道漣漪,卻不能傷到裏麵的寧軒絲毫,這讓他感到心中大吃一驚,這應該是一種極為強大的防禦秘術。
韓威眉頭緊鎖的看著眼前的大鍾,要是不破開這一層防禦,那他所有的攻擊都是徒勞的,這樣下去會讓他的體力大量消耗,索性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鍾前靜靜的端詳著,寧軒盤腿坐在裏麵嘴裏默默的念著一些晦澀難懂的口訣,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韓威依舊沒有看出其中的破綻,這讓他心裏焦急萬分,難道這一次他就得這樣敗了嗎?還真是有些不甘心。
就在韓威苦惱之時,寧軒猛的睜開眼睛,身子一震,氣海裏大半靈液爆開,接著雙手向上一托,巨大的古鍾在他的手上被緩緩托起,一股巨大的壓力隨之而來,他兩腿微曲,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頭上的青筋暴起,他睚眥欲裂的盯著韓威說道:“你要是能接下我這一招,那這次殿試也算有了個圓滿的結局,我能和你有次一戰,足矣。”
韓威表情凝重的看著寧軒手上的古鍾,那種古樸的厚實感讓他感到心中一驚,鍾上散發出的靈力波動給他一種濃濃的危機感。要是被這口鍾砸中,那不死也得蛻層皮,韓威一向自信自己的肉身自己,但此刻他卻隱隱有些擔憂,能不能成,還得賭過才知道,認輸從來不是他的性格,要是實在不行,那他也隻有動用自己的底牌,因為今天他必須贏。
在那個偏僻的角落裏,尹含雙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折扇,兩眼死死頂著場上的少年,從第一次見麵她便能感覺到韓威那種從骨子裏透露出的執著,哪怕是在死忘麵前依然波瀾不驚,但是此刻他不禁為韓威的處境感到擔憂,就連坐在一旁觀戰的玄元子等人也忍不住微微動容,要知道像他們這樣活了幾百年的老怪已經很難有什麼事情讓他們動容,但是寧軒隻是一個小小的氣動境,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是拔尖的存在,但是就憑他那點修為能施展出這麼強大的秘術也算是相當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