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卷四十·表狀三(2)(1 / 3)

一:諸道發兵或三二千人,勢力單弱,羈旅異鄉,與賊不相諳委,望風懾懼,難便前進。(便,或作更。)所在將帥,以其客兵,難處使先,不存優恤,(處下或有指字,不下或有撫字,皆非是。)待之既薄,使之又苦。或被分割隊伍,隸屬諸頭,士卒本將,一朝相失,心孤意怯,難以有功。又其本軍,各須資遣,道路遼遠,勞費倍多。士卒有征行之艱,閭裏懷離別之思。今聞陳、許、安、唐、汝、壽等州,與賊界連接處,村落百姓,悉有兵器,小小俘劫,皆能自防,習於戰鬥,識賊深淺。既是土人護惜鄉裏,比來未有處分,猶願自備衣糧,共相保聚,以備寇賊。若令召募,立可成軍;若要添兵,自可取足;賊平之後,易使歸農。伏請諸道先所追到行營者,悉令卻牒歸本道,據行營所追人額器械弓矢,一物已上,悉送行營,充給(卻下或無牒字。據下或無行字。給上或無充字。今按:上下文勢,合有行字,行下更合有營字,其理甚明,今輒補足。)所召募人。兵數既足,加之教練,三數月後,諸道客軍,一切可罷。比之征發遠人,利害懸隔。

一:繞逆賊州縣堡柵等,各置兵馬,(繞,一作統。)都數雖多,每處則至少,(至上或有兵字。)又相去闊遠,難相應接。所以數被攻劫,致有損傷。今若分為四道,(或無分字。)每道各置三萬人,擇要害地,屯聚一處,使有隱然之望,(隱,或作殷。按:《漢書》:“隱若一敵國。”方本非是。)審量事勢,乘時逐利。可入則四道一時俱發,(四,或作諸。)使其狼狽驚惶,首尾不相救濟。若未可入,則深壁高壘,以逸待勞。自然不要諸處多置防備。臨賊小縣,可收百姓於便地,作行縣以主領之,使免散失。

一:蔡州士卒,為元濟迫脅,勢不得已,遂與王師交戰。原其本根,皆是國家百姓。進退皆死,誠可閔傷。宜明敕諸軍,使深知此意。當戰鬥之際,固當以盡敵為心,若形勢已窮,不能為惡者,不須過有殺戮。喻以聖德,放之使歸,銷其凶悖之心,貸以生全之幸,自然相率棄逆歸順。

一:《論語》曰:“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比來征討無功,皆由欲其速捷。有司計算所費,苟務因循,謝如意,即求休罷。河北、淮西等,見承前事勢,知國家必不與之持久,並力苦戰,幸其一勝,即希冀恩赦。朝廷無至忠憂國之人,不惜傷損威重,因其有請,便議罷兵。往日之事患皆然也。(往,或作近。)臣愚以為淮西三小州之地,元濟又甚庸愚,而陛下以聖明英武之姿,用四海九州之力,除此小寇,難易可知。太山壓卵,未足為喻。

一:兵之勝負,實在賞罰。賞厚可令廉士動心,(廉,或作戰,非是。)罰重可令凶人喪魄,然可集事。(然,或作則。)不可愛惜所費,憚於行刑。

一:淄青、恒冀兩道,與蔡州氣類略同。今聞討伐元濟,(伐,或作罰,非是。)人情必有救助之意。然皆暗弱,自保無暇;虛張聲勢,則必有之。至於分兵出界,公然為惡,亦必不敢。宜特下詔雲:蔡州自吳少誠已來,相承為節度使,亦微有功效。少陽之歿,(陽,或作誠,非是。)朕亦本擬與元濟,恐其年少,未能理事,所以未便處置。待其稍能緝綏,然擬許其承繼,(擬,或作後。)今忽自為狂勃侵掠,(勃,或作悖。)不受朝命,事不得已,所以有此討伐。(或作罰。)至如淄青、恒州、範陽等道,祖父各有功業,相承命節,(或無命字。節下或有製字,或有製字而無節字。今按:李德裕之討澤潞,正用此策,以伐其交,世以為奇,不知韓公已言之矣。)年歲已久,朕必不利其土地,輕有改易,各宜自安。如妄自疑懼,敢相扇動,朕即赦元濟不問,回軍討之。自然破膽,不敢妄有異說。

以前件謹錄奏聞,伏乞天恩,特賜裁擇。謹奏。

【論變鹽法事宜狀】

(長慶二年,張平叔為戶部侍郎,上疏請官自賣鹽,可以富國強兵,陳利害十八條。詔下其說,令公卿詳議。公與韋處厚條詰之,事遂不行。平叔所陳十八條,此可見者十六。白樂天行《平叔判度支詞》曰:“計能析秋毫,吏畏如夏日。”東坡曰:“此必小人也。”按《柳氏家訓》:“平叔後以贓敗窮,失官錢四十萬緡,是宜以此終也。”)

張平叔所奏鹽法條件。

右奉敕將變鹽法,事貴精詳,宜令臣等各陳利害可否聞奏者。平叔所上變法條件,臣終始詳度,恐不可施行。各隨本條分析利害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