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揉揉這些日子落枕的脖子,心中不禁難過,我葉小箏幾時睡過這樣的枕頭這樣的床?不過是一夜之間,我的菊花枕頭和夢鄉床墊變成了陶瓷枕頭和木頭床。

初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還以為是因為低血糖而產生了幻覺,可身邊柔軟的聲音卻告訴我這不是幻覺。她說的是:“格格,您身子好些了麼?”

格格?叫我嗎?開什麼玩笑?勉強睜開眼睛環顧四周,古香古色的房間,身邊還站著一個身著古衣的女子。差點又昏了過去……

“咳……水。”吐出的第一個字就是如此的不文雅。那女子慌忙遞上一杯水:“格格,您可嚇死奴婢了……”她低著頭不肯看我的臉,神色慌張。

“我這是在哪?怎麼了?”盡量用溫柔一些的語氣,可現在這狀況,恐怕溫柔也是不可能的。那女子忙跪下:“格格,您原諒奴婢吧……您的毽子掉到湖邊的石頭上,您去撿的時候奴婢沒拉住您,您就掉下去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完還猛磕頭。

我哪見過這陣勢,喝進去的水差點噴出來。忙下床扶起她,見她眼角還掛著淚珠,不禁心生憐憫,十一二的小女孩,就如此的可憐。不過這個格格也夠笨的,竟然這樣就掉下去了。

“呃……你叫什麼名字?”盡量問的小心翼翼一些,卻對上她驚恐的眼神。“格格!”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圓圓的,“您……您不記得了?”我無奈的點點頭,心中補充不是不記得是根本不知道啊!

她“咚”的一聲坐到地上,我嚇了一跳,難道說“我”身份很尊貴,能把她嚇成這個樣子也不簡單了。

我蹲在她身邊,微笑道:“你告訴我過去的事情我就不怪你。”她怔了一下,隨後開始衝我磕頭:“謝格格,謝格格!”我皺了皺眉,扶她起身,說道:“以後不要在跪來跪去了,我不習慣。”看見她又是驚訝,連忙堵住她的嘴:“快告訴我你是誰,我是誰。”

終於知道了,我是烏喇那拉·華箏,今年12歲。是大臣費揚古的女兒,而這女孩子就是我的丫頭子月。華箏和我的名字倒是相似,隻是這烏喇那拉?怎麼聽著這麼耳熟?我記得好友總對我說什麼那拉氏那拉氏的……費揚古?邊想邊在屋子裏踱步,究竟是誰呢?

猛然回過神來,問子月:“現在是幾幾年?”子月答道:“康熙三十四年。”康熙三十四年啊!那“我”不就是那個暴君雍正帝未來的福晉?還是嫡福晉!

天哪!這玩笑可開大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來到這個地方已經幾天了,卻沒有看到我所謂的阿瑪。倒是給額娘請過幾次安。子月每天都幫我“回憶”過去的事情,這個烏喇那拉·華箏是個絕對的淑女,笑不露齒,走不露足。幸虧這個“我”是滿人,否則那三寸金蓮之苦可不是我能承受的。最讓我值得慶幸的是華箏這張臉,還好是個美人。

在這個府裏的花園中散步,是我最大的樂趣了。空氣真好,沒有汽車尾氣和粉塵,呼吸起來就讓人舒服,太陽也不那麼刺眼。現在是秋風陣陣,恐怕離那個傳說中的,木蘭秋獮也不會遠了。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去呢?我對於騎馬十分感興趣,以前最喜歡去拒馬樂園騎馬了,隻可惜我這騎術實在是上不了台麵。

思路突然間被子月的請安聲打斷:“老爺吉祥。”我抬頭望去,隻見眼前站著一個氣質絕好的中年人,難道他是我傳說中的阿瑪?我求救的看了子月一眼,還沒等子月回答我,那個中年人就拉過我的手:“丫頭,幾日不見和阿瑪都生分了?”這下子身份明確了,我忙福身請安。“箏兒,去換件衣服,隨為父進宮去。”

“啊?為什麼?”一下子忘記了禮數,這個阿瑪應該很疼愛我的吧。果然,他沒有在意,而是笑著敲了我的頭說道:“十格格可是很是想念你呢。”顧不得多想,就被阿瑪催促著去換衣裳。旗裝,以前在電視上看的時候總覺得漂亮,卻沒想過那是現代人做成的。現在可是清朝,沒有那麼多花樣,這絲綢雖是好綢子,就是花色單調。花盆底在第一次穿上的時候不負眾望狼狽的摔在子月的身上,但我的身體協調能力還是不錯的,再加上穿越前我穿高跟鞋的基礎,不出兩天,雖不能說是身輕如燕,但也算得上是來去自如了。

換好了衣服和阿瑪走出府,才發現來這裏這麼多天都沒出過家門。在子月的幫助下鑽進了馬車,一路上聽著完全陌生的叫賣聲,經過完全陌生的道路,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個地方生活下來了。不知道現實中的我怎麼樣了,睡覺中猝死麼?媽媽沒有了我會不會難過的不得了?想到這裏不禁有些濕了眼眶。

“格格,您這是怎麼了?”子月忙遞上帕子。我接過來,衝她一笑:“沒什麼,隻是有些想額娘了。”子月笑道:“格格還真是……今兒個上午還給福晉請過安呢。”我沒再說什麼,我思念的不是那個坐在府中,對我隻是象征性關心的額娘,而是我的媽媽,葉小箏的媽媽。

終於到了皇宮的門口,氣勢衝天的建築壯觀巍峨卻無比寂寞。凡是進入了這裏的人誰不是勾心鬥角的?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不會快樂。不禁歎了口氣。阿瑪望過來:“箏兒,為何歎氣?”我看了一眼阿瑪,答道:“女兒隻是覺得這裏太過於冷清,這紫禁城擁有了千千萬萬,卻少了一份情。”話音剛落,就看見阿瑪的臉色一變:“箏兒!莫胡說。”這才意識到這裏是清朝,可不是言論自由的20世紀。連忙低下頭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