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劍。”獨孤陌以梅枝為劍,刺向念音,念音卻隻是彈著她的琴,絲毫不為所動。刹那間,獨孤陌的劍被莫蕪拂袖一擋,就那般碎裂在地。
“你是個可憐人。”獨孤陌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眼直直的望著莫蕪。
“你用自己鎖著念音,鎖著真相,你以為所有事情都能如你所願。”獨孤陌的話打在莫蕪和念音的心上,隨著突然停下的琴音,一切都陷入了沉默。
“你沒有資格。”莫蕪輕輕開口,飄出的話還是那般如煙。
獨孤陌並未說話,隻是走近了念音,對著她的耳,輕輕說了一句話。直至獨孤陌走遠,念音腦中還是回放著那句話。
“你想不想看他後悔,我想看。”
念音的嘴角輕輕向上勾起,也輕輕說開口道。
“我也想看。”
二十四橋澗,不見人心的深。
“你那輕功真是百無一用。”獨孤陌的話語傳來,一襲紅衣被風吹動,發絲也開始淩亂著。
“無妨,能尾隨你,便足夠了。”九蛭緩緩出現在獨孤陌的身後,他凝視著那個背影,那個永遠都在逞強的她。
“二十四橋澗的深,從無人知,猶如這世上許多事,不必那麼清晰的探知。”九蛭摟上獨孤陌的腰間,那般默契的兩人,從來就是這般自在。
“我帶你去看竹林深深。”
大紅的衣衫靠在墨綠的懷抱中,就那般穿梭在竹林中,那般深深的竹林,就這般淹沒了她和他。
“我偏要探知,偏要探知。”獨孤陌聲音落在森森的竹林,也那般闖進了九蛭的心。
一切開始,都如大火掠過人心,那般灼熱的疼,漸漸失了知覺。
意雲何離奇之死,三日已過,江湖大葬。
獨孤陌並未想到,再見沈越卿,竟是這樣一番景象。
沈越還是那樣溫柔的開口,臉色是那般死寂的白,說出的話教獨孤陌一愣。
“如果你我,不是這般相見,或許我們能成為知己。”
獨孤陌隻微微一笑,淡淡開口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相見。”
沈越卿正欲開口,冰藍的身影卻走了過來。
“哥哥,該去給意盟主上柱香了。”那樣嬌俏的聲音,聽在獨孤陌的耳中還是那般刺耳。
沈越卿就那般隨著沈傾若向前走去,以後的獨孤陌總能想起今日,沈越卿那般溫柔的話語,卻隻能存於回憶中去。
沈越卿接過三柱香,那般尊敬的插在灰爐中,他敬重著意盟主,敬重他的為人豪邁,敬重他的義薄雲天。此刻這般躺在棺木之中,落下的是無數帷幕。
“你累了。”沈傾若輕輕開口,冰藍的衣衫未動分毫。
“非要如此,我們是不是太過自私。”沈越卿的話中,那般深深無奈。
“我從未求過你,你若是後悔,那走便是。”沈傾若仍舊那般平靜的說道,沈越卿卻聽出了她的微微怒意。
“若兒,我從未後悔過。”沈越卿向前走去,那樣的身影如履薄冰,沈傾若也那般跟在他的身後。旁人隻當她和他兄妹情深,從不知,她與他是另一種存在。
一陣嘈雜傳來,到處都是耳耳私語。
“寥然來了,她竟敢來此。”說話之人便是謙謙公子,那樣的神色,好似他是那般義憤填膺,正氣凜然的正人君子。
“又是一場好戲。”夜煙脫口而出的話,聽在獨孤陌耳中竟是那般諷刺之言。
寥然一身紫衣,緩步走來,那般如煙的腳步,似踏在雲端,聽不見俗世的言語。
“意大哥,再見竟是這樣一種景像,你可以去看看姐姐,她定也是想見意大哥罷。”寥然隻淡淡說著話,聽在旁人耳中,那般不解都變成誤解。
“是寥然殺了意盟主,殺了她,以慰意盟主在天之靈。”人群中傳出的話,竟那般將寥然推向絕地,空氣中透著肅殺的味道。
“殺了她,殺了她。”越來越大的聲響,漸漸將寥然圍在中間,江湖中的蠅頭小派就那般咄咄逼人,而所謂名門正派卻隻在一旁觀望。
“多年未在江湖走動,還是那般模樣。”寥然緩緩開口,那般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