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事音書漫寂寥(3 / 3)

“終歸棋差一招,既然獨孤寂想跟我過過招,那我便同他玩一番。”九蛭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裏,就那般緩緩訴說,靜待好戲的開始。

月影軒。昔日風吹昔日花,昔日人看昔日景。

獨孤陌靜立窗前,手中緩緩摩挲著那個木製的匣子,總是輕輕打開,又輕輕關上,傳說中的鞋子,如此精美,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阿蕭,獨孤姐姐已三日未開口說過話了。”畫骨依偎在蕭然癡的懷裏,貪戀著這般溫暖。

“她從來便是如此,她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蕭然癡便摟著畫骨悄然離開,獨孤陌與他,從來不須言語。

“這不是我認識的獨孤陌。”九蛭的聲音落在獨孤陌的身上,她與他注定隻能這般相遇。

“我覺得好像有一張網,一點點將我網住,逃不出去。”風吹起了獨孤陌的紅衣,發絲就那般淩亂了。

九蛭隻輕輕將獨孤陌發絲順了順,獨孤陌隻靜默著,絲毫沒有注意到發絲的故事。

“我帶你去找那張大網。”獨孤陌就那般安然的被九蛭摟住,屋瓦之上的穿梭,都在一次次重演。

思陌小築,所有謎題的開始,所有謎題的結束。

“你就是躺在這,像極了一幅畫。”九蛭緩緩開口,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日的獨孤陌。

“我看到了寒梅,她引我到這,一定有她的理由。”獨孤陌思量著一切,那日寒梅的身影,匆匆引她到這,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獨孤陌緩緩走入思陌小築,她隱隱覺得那棵孤獨的樹,似乎藏著秘密。

“別碰。”獨孤陌攔下九蛭快觸碰到樹的手。

“這是一棵邪樹。”獨孤陌突地又將九蛭的手按在那棵樹上,九蛭隻覺手指似乎被劃開了一個口,手指的血被吮吸著,無一絲停留。

“當真是一棵邪樹,竟會吸人血。”九蛭緩緩開口,心中仍是萬般驚奇,這樣一棵平淡無奇的樹,竟是這般深不可測。

獨孤陌卻蹲下身子,纖纖玉指就那般在土中開始挖掘,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朝她呐喊,她想一探究竟。九蛭看著她那般身影,那樣的神情,心裏緩緩疼痛開來。九蛭也便蹲了下來,同她一般在土中挖掘開來。她與他就這樣讓手指在土中飛舞,偶然碰到邪樹的零散根枝,手上便又多了一道口子,血液混著泥土的清香,越來越深的挖掘。

指尖有一絲冰涼傳來,獨孤陌同九蛭一般愣住了,巨大的冰棺漸漸清晰。她與他並未停住,而是更深的開始挖掘,越漸清晰的景象,竟是此番呈現。此時的獨孤陌並未感到手指已傷痕累累,卻仍然那般不停歇的求取真相。

赫然出現的巨大冰棺,居然有六個女子那般安然的睡著,邪樹的的根似是從她們的身體裏長了出來。六個女子中間又有一口極為精致的冰棺,躺著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邪樹的根卻是布滿了紅衣女子棺木的周圍,那棺木隱隱發著紅光,似是血的紅。

“那些女子的血像是全部注入到紅衣女子身體裏去。”獨孤陌輕輕開口,她的心隱隱透著害怕,卻不由自主的走近那口棺木。

“這樹匪夷所思,這棺木裏的女子究竟是誰。”九蛭也那般緩緩開口,這般景象也是驚了他。

“是她,肯定是她。”獨孤陌那般冷靜言語,棺木中的女子,應就是義父口中,大紅嫁衣的主人。

“傾城嫁衣,獻予莫娘。”九蛭輕輕說出那句像是詛咒的言語。

獨孤陌隻是愣住了,她看著紅衣女子,那盤根錯節的枝幹,像是盤在她的胸口。獨孤陌就那般緩緩蹲了下來,又那般一點點將土開始埋了回去,九蛭隻感到獨孤陌的手指似是在顫抖,隱隱有血滲出,他就那般握住了她的手。獨孤陌就那般任憑九蛭握著她的手,隻有一句話飄在空氣中。

“將冰棺掩埋,無一絲痕跡,不能讓義父發現。”獨孤陌仍舊用纖纖玉指,在土中飛舞著,那雙手同她整個人,都不知疲倦,有一句不用說出口的話,飄在了獨孤陌的心裏。

“這一切,終究會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