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姝站在門外看向木槿花,心中思緒萬千,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多到有些不可思議。先是公主換皮,後又秦袂歌,現在,連姐姐…連姐姐都有些奇怪了。瑾姝眉頭緊鎖,到底,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正在思索間突然門來了,瑾姝回過神來看了過去,便看到穆亦錦緩步走出,而碧落手中捧著一個木盒跟在穆亦錦的身後,瑾姝走了過去問道“姐姐可是好了?”穆亦錦眼帶疲憊的說道“好了。碧落,把秦袂歌的皮好生照顧,今夜我便要換此皮。瑾姝,你在找幾個人去照料一下秦袂歌和冉盈,那個侍女…你自行處理吧。”隨後便好像累極了一樣快步離開了池篁閣,再不理後麵瑾姝和碧落的應和聲。
瑾姝緩步走向虞珩園,看著一路上的鳶尾花心中思緒萬千,自從秦袂歌來了以後,她就已經開始不太理解姐姐的做法,一開始給何清梵換皮隻是為了君上,可如今給秦袂歌換皮又是為了什麼?還在她身邊安插一個人?為何不直接安插一個人作為何清梵?至少比秦袂歌有可控性。瑾姝一路思索到了虞珩園,入門後便徑直走向了內閣,透過暈紅的床幔看到了穆亦錦的身影,隨後低下了頭輕輕的問道“姐姐可醒了?”床上的穆亦錦聽到後緩緩起身,赤足走向瑾姝,問道“有事?”語氣清冷而又清淡。瑾姝愣了一下,她感覺自從何清梵與秦袂歌相繼來了青琯居以後,穆亦錦便不再如以往那般清冷了,多了些人氣,以往,隻有君上來了她才覺得穆亦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知道她經曆了許多,可為什麼她獨獨對何清梵和秦袂歌特別呢?看到她有些怔愣,穆亦錦緩步走向梳妝台坐下,朱唇輕啟道“怎麼魂不守舍的?”瑾姝回過神來便看到穆亦錦已經在梳頭了,瑾姝走了過去接過木梳替穆亦錦梳頭,然後緩緩說道“找姐姐來是有事的,秦袂歌和冉盈已經醒了,接下來,姐姐有何安排。”穆亦錦想了想說道“今夜換皮,秦袂歌的皮。”瑾姝皺了皺眉道“姐姐可有合適的人選,淩柘…”“我自然知道,淩柘並非善類。一般人去自然有些困難,所以,我去。”穆亦錦聲音清淡可內容卻讓瑾姝震驚。“姐姐的意思是?”“我知道,從一開始我給秦袂歌換皮你就開始有了疑惑,何清梵畢竟是一個公主,無論誰去那種自然的貴族之氣總是沒有的。而且,秦袂歌與何清梵自小相識,無論什麼事什麼人她總會知道認識一些,至少比我們的人不容易露餡。況且她還需要入宮,雖然宮中還有凝芷,可冉盈也不是每個人都認識都知道,所以隻有秦袂歌最合適。而讓冉盈在她的身邊也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冉盈本來就是想要安插在宮裏幫助凝芷的,她對宮中一些事情也非常熟悉,並且還可以幫我看住秦袂歌,豈不是一舉兩得?”瑾姝梳發的手一頓,然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們安插的人畢竟隻是相似而已,可秦袂歌卻不同,她知道何清梵的許多事也知道何清梵的脾性如何,而且,公主也會有隨嫁的嬤嬤,如果是冉盈抑或其他人,保不準哪天會被懷疑。”隨後瑾姝繼續給穆亦錦梳頭,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姐姐為何…要換秦袂歌的皮。”穆亦錦閉了下眼睛,清淡的說道“因為,淩柘。淩家沒有那麼簡單,誰去我都不放心,如果這一次不小心露出了馬腳讓他起疑,那就沒有下一次了。而我們的計劃裏,淩柘,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一定要沒有絲毫的紕漏。所以,我去,最為合適。而且,終有一天我需要去西戎,畢竟,西戎才是我們最大的戰場。”瑾姝了然,又問道“青琯居怎麼辦?”“這世間見過穆亦錦又有幾人?況且,青琯居的主人是誰對世人也無任何影響,她們隻關注可否換皮而已,而穆亦錦是誰對她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瑾姝把木梳放下,拿起桌子上的木簪插入發間說道“那姐姐可有人選?”穆亦錦睜眼看了看鏡子,便看到瑾姝正在細細的為她插發,皺眉思索著,然後緩緩說道“隨便弄弄就好,晚間…”瑾姝一愣,立即說道“這可能是我為姐姐最後一次梳發了。所以,便讓瑾姝為你好好梳妝一次吧。”穆亦錦聽後,皺了皺眉頭說道“誰說你是最後一次了?你還要與我一起去西戎。”瑾姝震驚的停下了手,剛梳好的發髻如同瀑布一般垂落下來,穆亦錦繼續說道“青琯居將來會由阮絮接管,你知道她的,她習慣了獨來獨往,最討厭被人服侍,而你,若隻讓你做青琯居一個普通的侍女實在有些委屈你的才華,可若是讓你換皮你還難勝此任,所以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去西戎,幫我聯係絡央她們。”“姐姐的意思是青琯居由阮絮姐姐來接管而瑾姝與姐姐同去西戎?”瑾姝還有些震驚的聲音響起,滿是疑惑。“對。”隨後又看了一眼仍在震驚狀態的瑾姝,說道“頭發。”瑾姝回過神來,便看到穆亦錦的頭發已經垂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姐姐,瑾姝有些失態了。”隨後開始梳發。突然穆亦錦站了起來轉過身便看到一臉疑惑的瑾姝,然後淡淡的開口道“讓阮絮去池篁閣,順便把秦袂歌的皮也拿去。”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瑾姝有些怔愣的說道“姐姐,頭發…”穆亦錦仿佛沒聽到般轉身離開。隨後瑾姝也離開去瑰祁園找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