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可以帶我回客房嗎?我迷路了。”長廊上,我拉住一個經過的年輕男傭。
他為難地看向手中的托盤:“我得按時服侍笠原先生服藥。”
我很識相地說:“那你告訴我往哪個方向走就好了。”
他把托盤放在石幾上,側過身:“前麵第二個轉角右拐……”,邊說邊比畫。
“好,我知道了。”我拍拍他的肩,“謝啦。”。
他清秀的臉微紅:“不客氣。”
我心情大好地看著他的背影
兩克的洋地黃粉末,足夠那老家夥心跳驟停了。
這一夜。一定又是個香甜酣夢。
次日清晨,駱偉搖醒我。
“穿好衣服,我們馬上就離開了。
“怎麼了?”
“笠原先生昨天晚上死了,我父親在這裏處境尷尬,早點離開比較好,我們也一起走。”
我順從地起身披衣:“怎麼死的?被人暗殺嗎?”
“不,是心髒病突發,陳屍浴室,半夜被一個男傭發現的。”
駱偉邊替我收拾行李。
“半夜?那男傭一定是凶手了,不然他半夜潛進主人的浴室作什麼?”我故意瞎猜。
“他是……”
駱偉頓了一下,“笠原先生的床拌。”
我不再多問。
坐進車子,我才發現對麵已經是個麵色凝重的老人,不悅地看著我。
“這是誰?”
“爸,這是我的一個學生,家裏出了點事,現在我在照顧他。”駱偉溫和地解釋。
老人不再看我,轉而和兒子、身邊的秘書討論起來。
我往角落裏縮了縮。老人和駱偉長相不相象,一點也不,駱偉整體觀感是儒雅,柔和且專注。而這個老頭,五官偏陰柔,即便笑也帶著嗜血的淩厲。
電話響了,秘書接起,遞與老人。
“鍾先生,電話。”
終於到家了,我迫不及待地下車。
何時起,我把這裏當作了歸巢.
拉開窗簾,晴空萬裏。
盡管遇上人命案,駱偉依然很樂見我的日漸開朗,“這次回來,你好象心情恢複不少。”
“是啊。”我在陽台上給仙人球澆水,隨口問,“駱偉,你父親和你不同姓。”
他並不介意。“父母離婚後我隨母姓。”
不小心手一顫,灑水壺和花盆從陽台上落下去。
樓下傳來路人的大罵。
駱偉衝過來,按下我的頭,兩人蹲下。
我用力抓住他的手,直到指節泛白。
他食指放在唇前,對我說“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