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剛兩,水牢外就起了不一樣的的響動。
雲飛虛弱的睜開了眼。
三天了,他沒吃也沒喝,可想而知,魏巧兒是想要他死。隻是,死不打緊,他最為關心的,是韻雲的下落。
她還好嗎?可有安全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自從那天,她出現在了自己眼前,自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這幾天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找尋著逃脫的生路,好出去找她,確認她是不是安全無虞的。
看著頭頂的窗子稍稍透進了一絲陽光,他不禁苦笑。
又過了一天。
牢門,被人由外頭打開。映入眼簾的光亮讓他不適的眯起了眼,直到適應了,他才抬頭,正對上一張隱忍著怒氣的臉。
那臉,他不陌生,正是前幾日曾來過大牢的魏巧兒,他曾經的密探。
隻是,這倒引得他一陣驚奇。
魏巧兒如今身份顯貴,這種地方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來。他想不通為什麼,隻能無懼的與她相視。不管她此來為何,他都打定了主意不言不語,縱然利刃加身也決不叫喊。他想通了,她想看的無非就是自己痛楚的樣子。那樣,能夠助長她變態的快感,讓她領略到複仇的喜悅。
她,已經全然陷入了瘋狂,他也不再癡心妄想能夠改變什麼。
隻因,她根本就不會接受。既然徒勞無功倒不如放任自然。心魔所困,旁人即使不忍,也是愛莫能助。
魏巧兒蹲下身來,看著他不言不語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怎麼,以為不言不語就能逃過什麼了。”她惡毒的說著,忽而想到了什麼,狂妄的笑了起來。
纖指抵著他的下巴,硬是逼著他抬起頭來,她柔媚卻又是邪惡的一笑。
“看來,你果然是福大命大,命不該絕啊。”她譏諷的說著,眼神中有著明顯的譏誚。但這並未持續多久。下一刻,她送開了手,站起身來,對著身後緊跟的獄卒呼喚。
“還不趕緊解開?”
一旁的獄卒唯唯諾諾的應承著,上前將緊縛著他手腳的鐵鏈解了開來。全沒了這幾日來的盛氣淩人。
沉重的鐵鏈從身上卸去,他不甚自在的擺了擺手腕,這才無比不解的看著她。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魏巧兒這麼回答,似乎平靜的很,隻是那眼底閃過了一抹陰毒。
她想到辦法了。
要是,讓他親眼見到自己的女人另嫁他人,不知會是何種滋味?那場麵,一定很好玩的吧?
想著,她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還沒有輸,還有辦法複她的仇。
雖然,徐韻雲順利的迷惑了謝蒗,逼得她不得不放了司馬雲飛,可這不代表她輸了。
一切,仍是操縱在她的手裏,隻要司馬雲飛還在她手裏,隻要,她讓司馬雲飛親眼見著愛人背叛的事實。
一念及此,一股快意在胸腹之間燃燒了起來。
她陰笑著。
甚至,她仿佛看到了那盛大的儀式,他肝腸寸斷的模樣。那是她要的。
早就發過誓。她無法活得安逸,其他人也休想!還是,一切下地獄吧!她要他的心跟她一樣,變得黑,黑得透不進光來,鎮日受著折磨!
她的陰笑盡收眼底。雲飛打了個寒戰,直覺這女人似乎正圖謀著什麼陰謀。
不安,漸漸的襲上心頭。
水牢中,寂靜無聲。
“為什麼?”雲飛再度開口詢問。依她對自己的恨意,決計不可能會如此輕易的放了自己,其中必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什麼為什麼。”魏巧兒閑閑道,還是一樣平靜的答案,隻是,眼底的不懷好意卻漸漸加深。
看著一向冷靜自持的他越來越是不安,她的心底充滿了快感。
他的樣子看來,就象是被貓玩弄著的老鼠。此刻,她終於體會到了貓的感覺,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貓抓到老鼠不立刻將它咬死,而是要玩上好一會兒才會置它於死地。
這實在是很痛快,看著一個人因疑慮而痛苦,因未知的事情而不安。
很變態,她承認。可這又有什麼關係,隻要自己開心不就成了。
“你很恨我不是嗎?”
“是。可這無關於我放你的事。”
“為什麼?”還是一樣的問話,隻因,這個問題困擾著他,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魏巧兒神秘一笑,眼底詭異的光芒愈趨深濃。是時候,讓他跌入地獄了。隻是,現在似乎還為時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