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珊瑚”已是悠悠轉醒。霎時間,那眼裏流光溢彩,已是晃了這許多人的眼,讓人不忍移目!
那王爺眼中盡是疑惑,不過,眸子裏卻一片平靜,仿佛那眼中流露的隻是濃的止不住的關懷,溫言細語,仿佛是這天下最深情愛侶間一方充滿愛意的問詢。
“夫人可好,可是受驚了?莫怕,有為夫在,定不叫夫人再受得一點半分的驚擾!”說話間,翠兒已是回了神,順手便把衣衫給歲寒披上了,以防她再著涼。
“咳,我,我沒事,沒事的。”由翠兒扶著,盈盈站起,形如弱柳,狀若癡迷,人亦恍惚,可那眼中的光彩,卻是怎麼也掩不住的,就好像,這世間的一切莫能有配得上這眼的,一般媚態盡在眼中,有道是,芙蓉顏色,人麵桃花,這人雖美,可和這一雙亮眸相比,卻是怎麼也比不上的,正所謂:美玉鑲陋池也。
“還好,夫人沒事,不然我怎麼對得起夫人?夫人既已入我王府,又受得此等委屈,實是為夫之過呀!這府內下人除劉嬤嬤、楊夜外,若還敢有怠慢者,便直接交由夫人論處,夫人都可直接教管。還愣在那幹什麼?!沒看福晉凍的!快扶福晉回房!王總管,你親自跑一趟,去太醫院把李太醫請來。”
“是。”“是,王爺,奴才這就去。”隻見那王總管一揖便急急去了。
“珊瑚”看似恍惚,實則心中大警,那小王爺看似無害,實則裝病的貓兒,平日裏無事,它溫馴的不得了,若它伸出利爪,定要抓的你體無完膚,此時他雖算沒當場發作,隻怕也不過是礙於王府的顏麵,若非我曆盡紅塵,閱曆千載,又怎看得破那不過是一場再精彩不過的戲,不然隻怕也當自己是這戲中人了……
這邊“珊瑚”由翠兒奶娘扶著已是回了房,換下衣服入了暖暖的被窩兒,這一放下心做完事兒翠兒就又哭了:“小姐,翠兒再也不離開小姐半步了,嗚嗚……”
“放肆!你稱福晉什麼?!既進了這王府還這麼不懂規矩,這是要好好兒教訓!拖出去打,打到她懂得尊卑禮數為止!還有,蘇嬤嬤,你剛剛竟敢叫福晉的閨名,就算是氣糊塗了,這規矩也還是要立的,您這麼大歲數了,就罰您去柴房一個月吧!”
“且慢,李嬤嬤,這王府可是你當家?”
“嗬嗬,福晉,您這是哪的話呢?附近您身子不大好,奴才這不是替您……”滿臉堆笑的話還未等說完“放肆!我怎麼聽著這王府是你當家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主子我是奴才呢!我看這逾了規矩的是你吧。我有要你越俎代庖嗎?這翠兒和奶媽是我唯一帶進這府裏的進人,這不過是為了讓我以後做起事來順心順手,可有的人……”
“福晉……”
“住嘴,這主子說話你也可以搶嘴的嗎?還有,我這主子是擺設嗎?沒等我發話,就敢動我的人,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我看這不懂規矩該立規矩的是你,不然,我看,借你個膽子,你都敢把主子剁了!”就某些事而言,無論對與錯,歲寒都是極為護短的,更何況那會子翠兒和奶媽對董氏的真情流露,也讓歲寒第一時間把她們歸為了自己人,這哪有看著自己人受氣不管的道理!更何況那李嬤嬤也絕不是什麼善礤,怕她是想著趁珊瑚還糊塗著,就趕緊著把翠兒奶媽辦了,隻怕還不這麼簡單,要先看看對手是誰,這李嬤嬤的身份倒是很重要。
“福晉,福晉,奴才這是為了您和王爺著想啊,福晉,福晉,劉嬤嬤……”
(歲寒做事,從來隻求順心,看著不順眼的,不管天大地大,先辦了再說,這會兒在王府若不是因為“他”又因為這事兒解決不能全靠武力還得用用腦子,這會兒又怎會這般收斂?雖然有些時候歲寒也是會顧大局順大義的,但此刻這般人卻也是歲寒極為討厭的,沒一掌劈了她已經很對得住她了,誰讓這是人類社會,隻怕自己真的這麼做了,以後“他”恐怕也得掩麵見人了,還有這事兒若這麼做了也就沒法兒把暗處的人端到水麵上來了,以後做事就更得小心萬分,歲寒做事做怕麻煩,這麼做也是為了一勞永逸,好,咱們就拋磚引玉吧,且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對我的“他”下手!)
“劉嬤嬤,這李嬤嬤究竟是誰手下的人?”
“回福晉的話,這李嬤嬤是王爺房裏大丫頭的母親。”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算了,為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隻怕這女人也不差,夠和我對上一對,可是,若這女人夠聰明,又怎麼會做出這麼明顯的蠢事!?管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敲山震虎。製敵之術是:不逼的敵人自亂陣腳我又怎能出奇製勝!?這李嬤嬤雖不算得個人物,卻也是我至今唯一可用的棋子,合該這李嬤嬤倒黴,就先拿你開刀吧,也好為翠兒她們出出氣!
“哦?李嬤嬤,你該不是以為趁我糊塗著動了我的人,回頭再糊弄糊弄我,這事就能這麼算了吧?再怎麼說我也是這府裏的正主,這大丫頭又如何,(莫不是這是他們設的套,那大丫頭受寵,好讓王爺厭惡我這“惡婦”?這麼說著,歲寒心裏也有些忐忑,說話的語氣也就放緩了些)我總不至於連個丫頭婆子也教訓不得,更何況你一個下人犯上,就是說出天大的理兒來也是你的不是!剛兒王爺還說呢,除了劉嬤嬤您和楊侍衛長,這旁人若怠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