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雲庭看了看秦雙,看了看雲鶴,看了看雲夕,而後又緩緩看向了麵前眾人,此時他口中溢血,麵上卻似有解脫之意。

雲庭伸手揉了揉秦雙的頭,似是在安慰一個小孩一般,而後他灑然一笑:“你等不要悲傷,我雲家傳至今日已是氣數將絕,但這種死法卻也正好讓我給先祖們一個交代了。”

“既是生死之戰,你雲家是以為玩笑嗎,如此墨墨跡跡,是戰還是不戰?”

陸定風此刻心情大好,朗聲一笑,卻是渾然避過他陸家先前卑鄙偷襲之事。

陸定風這一笑,也引得一眾陸家陣營的人笑了起來,麵上皆有嘲弄,快意得很。

這時,場中人聲淩亂而起。

人群分開,讓了一條路出來。

一個老頭,一個年輕人。

兩人手上牽著兩個孩子,從那方走了過來。

酒老眉間深擰,麵有一抹憂色,莫青跟在他的身後。

卻是寧兒和莫語這倆小家夥,在這走路之時還在嘻哈打鬧,吵個不停。

四人走到了近前。

酒老的視線一一掃過了場中,驚見雲庭此刻竟是重傷至此,氣息也見萎靡,他不由驟生怒氣,麵色陰沉地看向了陸定元,似要他給個說法出來。

然而,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這不是北巷賣酒的老頭嗎?”

眼見大事將成,卻在此時來人阻撓,楊正自然是極為不爽,再者說,這提羅大事,什麼時候能讓一賣酒老頭來指手畫腳了,你聽聽不就夠了?

但是,楊正渾然沒有察覺,自他插話之時起,陸定元已經朝他瞪了無數次眼了。

甚至,都快瞪成了雞眼。

——鐺!

這是一道奇異之音。

這音兒,在楊正話落瞬息,驟然起於廣場之上。

在那麼一瞬,楊正駭覺腦門前曾有一涼。

此刻,楊正身子不停起顫,他看向了生生插在腳旁的一枚牌子,而後他顫抖著手撿起了牌子。

這是一枚令牌。

令牌渾體漆黑,鐫刻金色二字——執杖。

楊正顫手將令牌遞到了酒老麵前,而後他忙地躬身一拜:“望執杖守大人恕罪。”

酒老接過了令牌,沒有去理會楊正,他又看向了陸定元。

陸定元心中一抖,卻是不卑不亢開口:“雲夕侄女執意要和我陸家拚個死活,在場諸位皆是證人,還望老爺子明鑒。”

“老爺子,這陸定元滿嘴屁話,你可不要聽他說。”秦雙悲痛之間忙是吼道。

酒老聞言麵色一凝,他看了看陸定元,卻終是一歎,而後對著場上眾人開口:“我提羅幾千年基業,非要毀了你們才甘心嗎?如今時有凶物環視,你等倒是好有興致,好有興致啊。”

場上眾人聞言皆是紛紛低頭,不敢言語。

酒老冷哼一聲,然後他看向了寧兒,心中卻有埋怨。

早前,這小子硬要去樹上逮鳥,死活都不來這裏,他硬是扯著一張老臉哄了好久,以致於耽誤了許多時間,否然,這世態哪會發生到了這一步。

酒老看向了陸定元,開口:“陸族長不是要尋世子嗎?老朽今日給你帶來了。”說罷,他將寧兒拉到眾人麵前。

雲家眾人還在傷痛之時,卻是驚聞此話心中一喜,雲夕更是忙地上了前來,先看了看寧兒,而後看向了酒老,急切問:“老爺子此言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