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當她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時,我隻覺得渾身都開始戰栗起來。
“你還回來做什麼?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有再交集的必要嗎?”
“嗬嗬,你怕我啊?”
“放屁!我隻是看到你覺得惡心。”
“不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嘛,好歹我們也在一起了那麼久,難道你一點懷念都沒有?”
“廢話少說。你回來,到底要做什麼?”
“嗬嗬,如果我說,我想你了,你一定不信。所以,我也不打算騙你,我回來,是為了活命。”
“活命?什麼意思?”
“、、、、、、、”
“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
她隻是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眼角斜斜地瞥著我。
“我需要你的力量。”她很平靜的開口,好像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你發什麼神經!”我厭惡的升到空中,繞在吊燈旁。“你以為,運用我的力量,就像是穿件衣服那麼簡單嗎?滾回你的陰暗下水道去,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她費力的抬起頭,試圖用目光追隨我行動的軌跡,“不要這樣行嗎?你下來,聽我把話說完。”
她的語氣突然溫柔下來,我一愣,停住,緩緩下降。靠近她,我才發現,她的眼裏含了淚。她很少在我麵前哭,即使是那次最悲痛的時候。
“說吧,怎麼回事。”我做不到真正的不管她,畢竟,我繞在她身上,她身上的氣息,我依然熟悉。
“影,我的病,又複發了。”說完,她抱住了自己,同時,也抱住了我。
我的心咯噔一聲。吹起她的衣領,那些傷痕赫然醒目。“為什麼會這樣?一年前我離開的時候,不是已經開始好轉了麼?”
“嗬嗬。”她拉下衣領,站起來,走到鏡子前,細細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是環境,還是你自己?”有一種無形的疼痛,蔓延在我們之間。
“都有。”她轉過身,笑裏帶著苦楚。
“那回去之後,能再次好轉嗎?”我不得不歎息一聲,關切的問。我們兩個,是命定的糾纏不清。“我能做什麼?”
一旦她失去生命或者魂魄,我也會唇亡齒寒,雖然隻是一點點不那麼嚴重的影響,但對我來說,卻是很難舍得的放棄。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們不是這樣的休戚相關,我會像現在這樣,關心在乎她嗎?
不!不是這樣。應該,不是這樣吧。
我愛她,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為什麼看你的表情,我感覺是我在威脅你呢?”她站在我身前,露出自嘲的笑來。
“嗬,別開玩笑了,你能看到我的表情?”我以霧狀的形態呈現,她又怎麼會看得到我的表情。但是她的話,卻是讓我一驚,如最初一樣。
“我關心你,不僅僅是因為我們的關係。”我有些心虛的說,換了幾個慌張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