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秦元與孟武交手(六)(1 / 3)

“嗯,那是自然的,村裏的蔡寡婦——就是剛才坐在你旁邊那個女的,還有李嬸子和劉家嫂子,那些人經常摸進家去。”

“你怎麼知道?你看見了?”

“當然了,去年秋收的時候,我們還看見過他們在稻草地裏調笑廝打,還抱著親嘴呢!”

“你們?”

“是啊,當時大家在打穀子嘛,曬場上好多人的。”

“那是開玩笑的吧。”

小雅聽秦元不太相信她的話,便急於想證明:“不是開玩笑,蔡寡婦跟村裏劉三狗私通,被劉三狗的婆娘抓奸在床,廝打起來,臉都抓爛了,好多人看見的,我也見到了。”

秦元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眼尖,看出這的女人不好惹,敬而遠之,選擇了小雅,要不然,打不開缺口倒也罷了,說不定還惹一身騷。

小雅接著說:“那李嬸子也是因為跟外村人私通被發現,他男人打上門去,生生要了一頭耕牛賠償了了事!那劉家嫂子更不象話,跟人私通,差點被沉塘遊方道仙全文閱讀!”

“哦?沉塘,這麼厲害?”

“當然了,你知道那劉家嫂子的男人是誰嗎?”

“誰?”

“就是胡不為的哥哥!”

“胡不為?剛才一起吃酒的那個?”

“是啊。跟他弟媳婦私通的是我們村的大戶金老三。胡不為的弟弟知道這件事情後,跟他哥哥說了。胡不為便派人把金老三和劉家嫂子抓起來,按照鄉規民約脫光了在村裏遊街示眾,然後吊在村口打,打得他死去活來的。胡不為還說按照劉家族規,對這種奸夫****要沉塘。金老三嚇得昏死,那劉家嫂子卻不怕,大聲的嚷嚷說:我跟趙莊村的男人私通要沉塘,那你跟趙莊村的女人私通,又怎麼算?那胡不為便說沉塘隻是嚇唬他們,處私刑那是觸犯王法的事情,他是不幹的。這才把兩個人放了。”

秦元一聽,心中猛然一動,道:“胡不為跟你們村的誰私通?”

“這個我不知道。她沒有說出來,後來就被帶回去了。聽說,回去沒有幾天,因為醜事被人知道,沒有臉見人,就上吊死了。那金老三隨即也找不到了,三天後屍體在錦江發現,估計是跳河死了。他們兩家人覺得他們死的不明不白,到衙門告狀,可是抓不到把柄,就這樣沒了下文。”

得到了這個重要的線索,秦元正心頭暗喜,準備順藤摸瓜,沒有想到可能知情的兩個人都死了。這下子線索斷了,不由心中歎了口氣。想了想,又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蔡寡婦和李嬸子的事情,過去一兩年了,那劉家嫂子的事情,是剛剛發生不久,大概一個月前吧,記得好象剛剛過完年幾天。”

秦元道:“我聽你們裏正說,你們村裏風氣很正,從來沒有這樣有傷風化的事情發生,怎麼連著出了好幾個這樣的事情啊?”

小雅喝醉了,膽子也大了,道:“風氣正?最不正的就是他!那蔡寡婦、李嬸子,跟他都有一腿!隻是兩家的男人得了他的好處,自己甘心做王八罷了。”

秦元心中暗笑,這酒還真是好東西,先前沒有話不敢說,現在可是什麼都敢說了。伸手過去,抱住了她的腰肢。小雅很乖巧甚至欣喜地依偎在他懷裏,呼吸更加的急促。

秦元撫摸著她火燙的俏臉,道:“其實啊,很多人看著一本正經,暗地裏卻是男盜女娼!比如我這次來查的那個白氏,我一看她就像個狐狸精!表麵上很守婦道,其背地裏隻怕就跟別的男人私通呢!”

“嗯!”小雅點點頭,脫口道:“裏正就跟她不清不楚!”

“哦?你看見了?”

“沒有看見,我是聽黃氏的姑子說的。”

“她怎麼說的?”

“白氏被抓了之後,村裏都在傳她跟別的男人私通,被黃氏的兒子撞見了,所以殺了這孩子,隻是不知道跟她私通的是誰。後來,黃氏的小姑子私下裏跟我說,她懷疑是胡不為!我問她為什麼這麼說。他說出事前的一天晚上,她在鄰村吃酒回來,快到家的時候,在路邊方便,便看見一個男人從白氏家後麵過來,然後到了村口,騎著馬走了。”

“他看見那個人是胡不為了?”

“沒有,因為有點遠,看不太清楚,不過他騎的馬他認出來了,那是一匹大宛龍駒,聽說是胡不為花了重金,從西域商人那裏買進來的。那**很高大,比本地的馬要高出很多,一眼就能認出來。這**非常的貴,而且除了騎著快跑好使,馱東西犁田都不好使,所以除了他,咱們鄉裏沒有誰家有那**。

嗯,你接著說。”秦元道。

小雅道:“當時黃氏的小姑子很奇怪,她猜到了一點,回到家裏之後,她躲在窗戶後麵看,便看見白氏偷偷摸摸地從剛才那男人出來的地方過來,然後回屋子了。當時她就懷疑這白氏跟人有私。”

“那為什麼後來出事了,白氏被抓了,她怎麼沒有說?”

“那是劉鄉正啊!她當時又沒有看清楚是不是他,就憑一匹馬,她怎麼敢亂說?”

“這劉鄉正很有勢力嗎?”

“當然了!家裏有錢有勢的。聽說跟州縣的大官都有往來呢!”

“哦。那是得小心。”

該問的都問了,秦元酒勁也上來了,便抱著小雅說:“睡吧!”

小雅芳心跳得更快,可是秦元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隻是這樣抱著她呼呼睡著了。她也喝醉了,惶恐間,也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天亮,秦元醒來,看見小雅乖巧地蜷縮在自己懷裏睡得正酣,一張俏臉紅撲撲的,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

這一下,卻把小雅弄醒了。她張開朦朧的雙眼,望著秦元,呆了片刻,突然好象才反應過來,啊的一聲輕呼,低頭去看自己的身子,衣褲都還好端端的在身上,再看秦元,也是穿著衣服的,又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沒有什麼異樣,有些詫異地望著秦元。

秦元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臉蛋,道:“好了,起床了,太陽都照屁股了!還要賴在我懷裏?”

小雅大羞,趕緊的一骨碌爬起來,可是昨晚喝得太多,宿酒未醒,身子有些搖晃,站在床邊整理自己的衣褲。

秦元也斟整理了衣服,望著小雅,道:“你可以走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到縣衙來找我。”

小雅雖然是鄉下人,但是對這麼一句承諾的份量卻是非常了解的,欣喜地點點頭,羞澀一笑,拉門出去了。

秦元洗漱之後,跟劉鄉正和羅村正他們告別回去。這兩個人根本沒有問昨晚上過的如何,這會讓貴賓尷尬,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是了。

帶著戴捕頭他們回到了衙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快散衙了。秦元來到秦元的簽押房,秦元見到他,很是高興,道:“情況怎麼樣?”

秦元歎了口氣,搖搖頭:“沒有查到什麼東西。”

“那……,那這個案子怎麼辦?剛剛接到府衙通知,說下午府衙的司法參軍事曹金坤要來聽取這個案子的審理情況呢!而且還要親自提審案犯,怎麼辦?”

州府衙門的司法參軍事是負責刑名案件審判工作的,從七品下,僅僅比法曹低一級。雖然級別上低於縣令,但是代表的是上級,又是來聽取發回重審的案件的審判的,不能不讓秦元緊張。

秦元又歎了一口氣,道:“還能怎麼辦?要是曹司法提審的時候,那白氏再次翻供,那這個案子就沒有什麼證據了,隻有放人一條路。”

放人?說起來輕鬆,可是,對於縣令,等於是辦了一個錯案,那可是一個大大的汙點!秦元臉色難看,慢慢坐了下來。最關鍵的是,他明白,這是孟武他的老丈人,在給他上課啊!用的不是案件本身,而是用上麵來壓他!

衙門的縣丞、主簿,還有兩個縣尉鄧世昌和溫有才陸續來了,往花廳走。見到秦元,都是微笑點頭,拱手施禮:“秦大人,昨日聽說你下鄉查案去了,辛苦了!”

秦元回禮道:“應該的。”

又寒喧的幾句,鄧縣尉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去衙門口迎接府衙的曹司法。”

鄧縣尉走後,沒多久,秦元出來了,身穿官袍,踱著方步。來到了簽押房門口,瞧見吳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吳雄知道,秦元現在正在為那件案子犯愁呢,哪裏還有心思笑。

秦元問:“曹司法來了沒有?”

“還沒有,鄧縣尉到衙門口迎接去了。廉縣丞他們在花廳等著的。”

秦元想了想,道:“你通知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儀門迎接!”

按理說,上麵隻是來了一位從七品下的司法,而秦元自己是從六品上,級別高出不少,不需要出去迎接,但是這次不同,關係到那個案子是不是一件錯案的問題。

出現錯案,輕則屬於政績上的一筆汙點,重者,那是要追究“出入人罪”的刑事責任的!所以,不能不讓秦元緊張。

秦元趕緊跑去花廳通知縣丞他們幾個,趕到了儀門。

儀門在衙門的第二道門,裏麵就是衙門的辦公區,外麵是升堂問案的大堂,以及監獄、捕快房等。這儀門的正門一般是不開的,隻有在慶典、迎接上官的時候才打開。現在來的這個曹司法,級別上還夠不上這個上官,本來是不需要打開儀門迎接的,但是,秦元卻已經下令大開儀門了,按照上官的禮儀來迎接。同時,他還親自帶著一幫子官員來到儀門迎接。這樣的禮儀,便是益州刺史來了,也不過如此了。可見秦元心中對這件事情的極度重視。

他們等了好半天,終於,州府衙門的官馬車來了,十幾個衙役前後開道。那排場還是很大的。

等在門口的鄧縣尉趕緊上前,親自幫著撩起了車簾,又站在一旁準備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