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行色匆匆在我麵前快步走過,亦如匆匆而過的學生時代。
那些人也即將匆匆離去,每個人在時間麵前顯得那麼渺小,無能為力。
麵臨這樣的場景,很多時候都會喪失語言能力,沉默著,說不出話來。害怕一開口,就說出了自己的脆弱。
過年之後,開始很長時間見不到以前熟悉的人,周圍呈現出一片兵荒馬亂。每個人仿佛都在躲避著什麼。天氣由濕冷再次轉為炎熱,知了又開始不停地叫。
鍾靈、楊川我們幾個男生越來越多的開始往巷子裏跑。一次博士喝醉之後,對“重慶燒菜館”的老板大聲說,以後就不能來你這喝酒了,想來也來不了了。我們大罵博士丟人,將其攙回宿舍,一路上每個人都強顏歡笑,互相開著玩笑。
回想當初剛來大學那會兒,每個人都懷揣夢想,帶著無邪的微笑。我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記得當初自己的夢想。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是那個自己。那個在課桌上睡覺做夢的自己,那個對一個女孩兒唱著“我害怕你心碎沒人幫你擦眼淚”的自己,那個在麵臨離別而悲傷的自己,那個在夜晚來臨害怕獨處的自己……
仿佛昨天還在軍訓,我們隻不過是要準備開始上課。
我看到課堂上老師操著一口南方普通話在對底下玩兒手機的楊川說,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在玩手機,有哪一個會對著自己的褲襠傻笑。
睡夢中我又被叫起來回答問題,我說,選C。小路衝我小聲喊,哥們兒,這是道填空題。
人總是在回憶的時候將以前的不快忘記,留下的大多都是歡聲笑語。我想,可能每個人都脆弱的感覺到,在回憶的當時,已經沒有人再陪自己笑了吧。
那些個日日夜夜,你們不要感覺短暫。可為什麼我剛回過頭來,就已經看到了你們眼中的無助,看到了空氣中的離別呢。
我還在想著明天有什麼課,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還在計算著什麼時候放假,卻發現以後就再也沒有漫長的假期了。
等待了我們四年的畢業晚會如期舉行,真像之前說的那樣成了一個告別儀式,讓人陡升恨意。
我開始在宿舍收拾行李,準備先去李一飛租的房子裏待會兒,等待晚上開往西部工作地的火車。博士和楊川約好今天單挑一把CF。博士說了,要證明自己的實力。鍾靈在床上吹著電扇帶著耳機聽歌。其他人有的在外租了房子,有的還在宿舍能磨蹭一天是一天。
行李不多,很快收拾完了。小路有一次來我們宿舍說過,你們窮得讓小偷來了都想救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