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也會常常來醫院看米兒。
米兒總是歎息他太傻,明明已經幾次特意避開他了,即使曾經發生過什麼,一切也都過去了,為什麼不去追尋新的幸福呢?
然而易寒從不對米兒的惋惜報以任何回應,他隻是微笑,眼裏氳著淡淡的憂傷。
也許米兒能明白易寒眼中的憂傷因何而來,可米兒無法給他任何承諾。她不能再給易寒希望了,即使這會讓他很傷心,但這是對於他最好的抉擇。
不是出於愛,僅僅因為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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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米兒住院的第三天了,在她的強烈要求下,護士終於允許她到醫院裏的草坪上曬曬太陽,要知道她已經在病床上躺得身體都要生鏽了。明明自身已經感覺沒有什麼事情了,易寒卻偏要她再住幾天。
可能因為是上午十點多的關係,所以出來散步的病人並不多。米兒坐在長凳上,呼吸著夾雜著花香的空氣,感受著冬日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讓她不覺有點昏昏欲睡。
“嗬,穿這麼點衣服,不怕凍死你啊!”
一個略帶著諷刺意味的男聲打斷了米兒的昏睡。
米兒嘴角一抽,涼涼的直接開了口:“你來醫院,就是為了說這些風涼話嗎?”
“當然不是,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要不是為了弟弟,我來看都不願意看你!”
又是一陣冷哼,不過,皇甫夜倒是說出了來的目的。
“哦!”
“哦什麼?你難道還嫌棄?“皇甫夜皺了皺眉。
“……沒有!”
米兒因為睡覺而迷糊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
“哦,看到你沒事,我就完事了!”
皇甫夜一副迫不及待想走的樣子,米兒嘴角抽搐的低下頭,誰知他喊到。
“喂,女人!”
“……幹嘛?”
聽到皇甫夜忽然叫自己,米兒就下意識的又抬起頭。而下一刻,整個腦袋就被一件外套罩住了。
“外套先借你吧,著涼了淩洛會擔心的!”
看著那邊因為被外套擋住了腦袋的米兒,皇甫夜笑了起來,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他徑直然後轉身離開了。
皇甫夜走出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
少女已經拿下外套,隻見陽光照在她略帶怒氣徘紅的臉上。
她隻穿著一件吊帶長裙,如瀑布一般墨綠的長發披散著,輕掩在少女白皙的肩頭。
皇甫夜曾以為米兒的美是“冰肌玉骨,冷豔絕俗”的,現在回瞳一見,才明白,這份美是多麼生機盎然,不隻是一眼傾城,而是每每挑動著你的內心。
安堂米兒?皇甫夜輕輕勾起嘴角,一抹不屬於他的律動再次響起,他緊接著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