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彥是個軍人,兩月前穿越到了這個時代——漢靈帝光和六年(公元183年),至於怎麼個穿法越實是在沒什麼好說的,反正稀裏胡塗的就穿了。但呂彥穿越後第一眼見到的情景卻使他至今心有餘悸…
他降臨到了一個正在遭受屠殺的村莊裏,遍地都是形狀各異的死屍,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甚至還有嬰兒;一個個開膛破肚,頭顱粉碎,死狀極慘;流淌的血液凝結成了半膠狀,覆蓋在土地上,形成一片片刺目驚心的黑紅色圖案,可怕的血腥味兒熏的即使是久經殺場的呂彥也差點兒嘔吐出來。
滾滾濃煙中,房屋在燃燒,倒塌,幸存的人哀嚎哭叫著四處亂竄,那恐怖的場麵有如地獄,慘不可言…
然而,還沒等呂彥從慘境中醒過神兒來,幾個腦殼光禿禿,頭頂紮著根“豬尾巴”的家夥嘰哩呱啦的大叫著,揮舞凶器向他迎麵衝了過來。
呂彥不及多想,眼睛死盯著“豬尾巴”,習慣性的伸手去抓槍,卻什麼也沒摸到。很遺憾,呂彥雖然穿越了,但他那支永不離身的步槍卻沒有跟著一起偷渡過來;呂彥又向腰間摸去,很幸運,老天終究還是沒讓他淨身過戶,步槍雖然被沒收了,好在槍刺還在,就是殺鮮卑遊騎的那根尖刺。
“殺!”
生死關頭,呂彥毫不猶豫的拔出槍刺,狠狠捅向衝在最前麵的那個“豬尾巴”,“嗤!”尖刺插入胸膛,拔出,血霧飛濺,那人連哼都沒哼就見了閻王。再刺、再拔,呂彥旋風一般瘋狂的重複著刺殺的動作;而那些“豬尾巴”們也沒腦子似的一個個就知道正麵進攻,猛衝硬打。
“三個,四個,五個”
呂彥心裏默默數著數,直到尖刺第七次刺進、拔出,眼前一空。
“哪兒來的野人?我這是在哪兒?”
呂彥喘著粗氣,紅著眼珠子四處張望,連續不斷的高強度刺殺使他有點緩不過勁兒來。結果,一望之下呂彥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剛才呂彥隻顧殺的痛快,卻沒注意到他已經身陷重圍,近百個“豬尾巴”被這邊慘烈的撕殺吸引,紛紛放下手裏的“工作”向呂彥圍了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麵對近百個齜牙咧嘴、目露凶光,不懷好意的揮舞著凶器的“豬尾巴”,呂彥又緊張又迷糊。
“什麼人?!原始人?!野蠻人?!”
看著黑壓壓一片,禿著腦殼、身穿皮甲的“豬尾巴”們,呂彥打心裏發毛。看這些“人”的長相的確屬於標準的人類,但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呂彥一米八十多的身高跟這些小蘿卜頭們相比很有些“鶴立雞群”的優越感,但這並不是什麼優勢,隻能成為顯眼的攻擊目標。
“豬尾巴”們不象漢族人,但也不似呂彥前世見過的任何少數民族,呂彥十分懷疑他是不是來到了原始部落。不過,看那些“豬尾巴”手裏精致的凶器:彎刀、長矛、短斧、狼牙棒等等,呂彥又覺得不象,貌似原始人沒掌握這麼高的金屬鍛造技術。
呂彥正迷糊著,一個相貌猙獰、滿臉血跡的大個“豬尾巴”(一米七十多)從那群“小蘿卜頭兒”裏擠了出來,張牙舞爪的站在隊前,齜著滿口的黃牙向呂彥嚷嚷:
“嗚哩哇呀,嘰哩呱啦…”
呂彥暈頭轉向,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說人話!”
呂彥定了定神兒,大喝道。
大個“豬尾巴”頓了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呂彥幾眼,突然操著生硬的漢語問道:“漢人?”
“廢話!!”呂彥叫道。
大個“豬尾巴”點了點頭,向身後的人群中嚷了幾句。片刻後,一個呂彥看起來比較熟悉的人類鑽了出來。
是漢人,一個地地道道的漢族人;隻是,呂彥從他穿著的衣服上分辨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時代的漢人?呂彥對古代的人文曆史並不是那麼熟悉,說白了,他也就知道點秦漢三國,唐宋時期的典故,而這些還都是從小說裏看到的,一知半解而已…
這個漢人滿臉媚笑的向大個“豬尾巴”深深鞠了一躬,大個“豬尾巴”衝著漢人趾高氣揚的唧唧呱呱嚷了一通,漢人連連的點頭哈腰,那張諂媚的嘴臉就象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使呂彥想到了另一個“腦後拖著尾巴”時代裏的“奴才”。
大個“豬尾巴”嚷過後,漢人又是深深的一鞠躬,轉過頭來換了一副傲慢的嘴臉目視呂彥;看那副搖頭晃腦的德行,好象他是呂彥的主子,而呂彥是他的奴才。
“這位是西鮮卑‘赤虎’部落的小帥——‘哈赤虎’大人。大人說了,他看你是條漢子,是漢人中的勇士,殺了你很可惜;大人叫你投降做他的奴隸,並且保證你是奴隸裏活的最好的,如果你不投降就隻好殺了你!”
漢人孥著死魚眼,惡狠狠的盯著呂彥。
漢人雖然滿臉惡相,但呂彥卻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幾絲嫉妒的意味;看那模樣好象非常不希望呂彥投降,生怕呂彥做了奴隸會搶他的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