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島解封、各大門派的精英離去已有半月時間,單家滅門的慘案也從東島住民茶餘飯後的話題中慢慢隱去,隻剩下當初那獨霸東島的廚聖料理還時常令人回味無窮。
也有至今還沒有離開東島的,比如韓英。
韓英這半月以來一直陪著析欒在東島到處遊山玩水,本來二人世界無拘無束令人羨慕,可是偏偏有人死皮賴臉地跟著。這個人就是柳生正平。
柳生正平說自己是東道主,想要與韓英交個朋友,硬是要為韓英二人做導遊,二人不好意思拒絕便答應了。雖然有了他結伴同遊之後,一路上住宿用餐不用勞神倒也便利,可是二人世界的氣氛卻也蕩然無存。
一路之上,柳生正平的各種無事殷勤,韓英倒也看了個明明白白。這個素麵狼君哪裏是想與自己交朋友,分明是對自己的未婚妻子別有用心。看樣子他是想與自己公平競爭。
這一日,三人來到東島南部海灘一處叫作碧波灘的地方遊玩。正值六月中旬,烈日當頭,三人便在海灘邊戲起水來。
柳生正平對析欒又是各種殷勤,一會為她遞水送食,一會又為她遮陽扇風,析欒性子本就大大方方,倒也來者不拒,圖個享受。
韓英卻沒有這麼細心,隻是在一旁看得醋意大起,突然又想起之前析欒說過的一句話:柳生正平這個人隱藏了極強的實力。韓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腦中也起了一個念頭。
“柳生大哥,”韓英走過去開口道:“小弟素聞東島武宗柳生家的焚雲刀法獨步天下,號稱凡間界攻擊最強武術。而正巧韓家的七殺之術也有一個攻擊最強的虛名,不如我們趁此機會,切磋一番如何?”
柳生正平心知是韓英起了醋意,卻也不懼他,更何況追求心愛的女子本就無所謂先來後到,何須心懷愧疚。於是應道:“好啊,太微山韓英的名號可謂如雷貫耳,我也正想見識一下。”
一旁正興致勃勃玩耍的析欒也聞到了這濃濃的火藥味,忙過來打岔道:“你們傻呀,放著這麼好的天氣不去玩耍,打什麼架。”說到這裏,一雙粉拳在兩人腦袋上一人給了一下,然後大笑著拉著兩人說道:“走,陪我玩水去!”
兩人卻一動不動,互相凝視著對方,也不說話,任由析欒打鬧拉扯。
析欒見拉扯不動,再看兩人表情嚴肅,一副非打不可的樣子,於是不再勸阻,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你們打吧,我不拉了。累死了。”說著身體直直地往後倒去,跌在軟軟的沙灘上,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你倆誰強誰弱,結果明擺著的嘛,還有什麼好比的。”
兩人聞言,同時問道:“哦?那你說誰強誰弱?”
“當然是韓大哥啦。”析欒側起身子,用一隻玉手撐著腦袋回答道:“太微山韓英的名字凡間界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啦,可是素麵狼君呢,估計光東島的人未必就全知道吧。再說,韓英哥哥是術者,柳生哥哥是個武者,詭術武咒,術法排在前麵,當然是術者比武者要厲害啦。”
韓英聞言笑笑,柳生正平聞言卻也不惱,他素來低調,對這番話也早有預料,隻是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卻更重了。
“嘻嘻……”躺著的析欒兀自笑起來。
“你又笑什麼?”韓英問道。
“嘻嘻……我剛想出來兩句打油詩,隻是怕說出來,柳生哥哥會不高興。”析欒笑得天真燦爛。
“你說吧,我不會生氣的。”柳生正平說道。
“好的,那我說了哦,柳生哥哥說好了不許生氣的。”析欒笑嘻嘻地說道:“錦麵狼,不自量,欲與葛英爭霸王;弑妻平,無義禮,妄同韓慶作比拚。”
這首打油詩裏提到的錦麵狼,指的是兩百年前掀起獸族內戰的狼人萬榮鐵征。他自高自大,不服當時獸族首領葛英的統領,掀起了一場長達十七年的獸族內戰,但最後還是以兵敗被殺告終。而‘弑妻平’指的則是千年之前三界混戰之時的一位頂尖詭者魏平,他為了與當時的另一位頂尖詭者韓慶爭奪領袖詭者的位子,不惜親手殺死自己妻子栽贓嫁禍給韓慶,但是最終陰謀敗露,自己也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韓英聽了,忍不住笑了笑,柳生正平卻板著臉,他本來臉就白,聽完這打油詩臉色更是白若冰霜。
“柳生哥哥,欒兒胡亂開個玩笑嘛,不要介意啦。”析欒咯咯笑著爬起來,麵對麵望著柳生正平央求似地說道:“你和韓大哥都是欒兒最好的朋友,不要打架好不好?”
柳生正平望著麵前的可人兒,一張白臉透出紅來,竟然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再也無暇生氣了。
“哪裏逃!”
這邊韓英三人剛剛罷戰言和,不遠處一陣聲音卻傳了過來,隱隱還伴著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