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吳繼禹每天都圍著劉韻韻公轉自轉,袁海濤和劉韻韻打交道也漸漸多了。他們不在一個班,吳繼禹每天的公轉時間就是中午那2個小時,三個人一起去吃飯,偶爾劉韻韻的好朋友也會加進來。
劉韻韻並不像袁海濤最開始以為的那樣文靜典雅——這是已經被屢屢證明了的,她也不像他後來以為的那樣情緒極端——反正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會情緒極端。總之,現在袁海濤和劉韻韻相處融洽,——吳繼禹就像空氣清新劑一樣,把一切變得芬芳又美好。
鐵三角少一角會怎樣?
少了袁海濤,那兩人肯定照樣眉飛色舞。
少了吳繼禹,袁海濤和劉韻韻好像就沒有話說,淡淡的。不過這樣也好,吳繼禹總喜歡把劉韻韻逗得哈哈大笑,她笑起來五官好似魂飛魄散,一點都不好看。她還是靜一些好看,袁海濤邊想著就邊微笑起來。
少了劉韻韻,吳繼禹就無精打采。翌日,袁海濤在校門口的小賣部磨蹭半天,看到劉韻韻的車滑過來,跳出門擒住她的車把,“你被人打了?眼睛那麼腫。”
劉韻韻用力扳開他的手,“管那麼多幹嗎?”
“你是不是很失望啊,你巴不得我趕快離開,就沒人那麼喊你了。”趙真顏隻當自己知道他的心事。。此時,晨光熹微,都集中在袁海濤的身後,讓他濃鬱的眉眼更加明朗。劉韻韻有片刻失神,
第一節的鈴聲正好拉響。劉韻韻跨上自行車,轉身說:“遲到了,我載你吧。”
袁海濤的笑容收斂起來,“那像什麼話,想都別想。”
“誰叫你不會騎車。”劉韻韻笑著蹬車遠去。
2
每天吃過午飯,“鐵三角”就躲進廣播室裏開始實施“補課”行動。
袁海濤痛苦不堪,因為劉韻韻對他永遠不滿意。
“被動時態你都不會,你學的什麼英語啊?”
“立體幾何是數學裏最容易的一部分好不好,你稍微有點空間思維行不?”
“你這作文比起我小學四年級寫的還不如。”
……
這一天袁海濤終於怒了,“昨天布置的背單詞,你怎麼才聽寫出這幾個?”
“昨晚被叫出去玩了。”袁海濤回答得大義凜然。
“和你們班那個張龍是嗎?他在社會上混的,不許你再跟他一起。”她仿佛福爾摩斯一樣清楚他的行蹤。
“行了行了,你審犯人哪。袁海濤不會學他的。”吳繼禹充當著和事老。
“按他目前的狀態,肯定考不上重點高中了。”劉韻韻急起來。
“那就去普通高中唄。”袁海濤回答得很快。
吳繼禹接過他的話,“是啊,我也搞不明白你費那麼多心思幹嗎?”
吳繼禹的問題把劉韻韻問住了,那個答案仿佛很近,可她又形容不出來。
“我明白!你覺得我已經夠壞了,再壞就給你丟臉了是吧?”袁海濤輕吐一口氣,“劉老師,我這就念書。”
是啊,你的確夠壞了。劉韻韻心裏說——為什麼你總是要理解錯我的意思呢?
不過袁海濤還真的說到做到,連中午雷打不動的半小時午睡也省略了,一本正經地開始背單詞,一邊背還一邊把腿擱到音響架上,繃著腳背拉韌帶,美其名曰“練功背書兩不誤”。
對嘛,這樣才能考上重點高中。劉韻韻心滿意足地繼續聽她歌。
中學時代總是乏善可陳。他們的生活完全可以用形式邏輯概括出來,就是上課、吃飯、自習。
日複一日,袁海濤的成績漸漸好了起來,在紅榜上的名次逐漸靠前,除了作文依舊不好,其他的可圈可點。劉韻韻再也無能為力,因為她的作文也馬馬虎虎。
3
隨著袁海濤、吳繼禹順利考上本校的高中,他和也走進了高1理科(一)班,——他們又朝大學走近一步。
高一的劉韻韻依舊不怎麼理會自己的穿著和發型。有排練的時候,她就把頭發盤得緊緊的,顯得腦袋更加小;沒排練的時候,她就束著馬尾辮。慢慢地,他們進入了緊張的高考衝刺階段。
袁海濤沒事就練習怎麼把2b鉛筆削成鴨嘴形,好在最短的時間裏塗黑選擇框。
陳艾不止一次地問:“你成績這麼好,你要考哪裏?”事實證明袁海濤的自控能力相當強,他製定的高三衝刺計劃完美無缺,現在他的成績穩坐理科班的年級前三。
不過,要考哪裏?
袁海濤揪著頭發也想不出來。這個時候郭富城的五五開分頭還沒有退出曆史舞台,滿學校都是頭發長得遮住眼睛的男生——在多年後去看,中間留一條雪白的分界線,看起來是那麼可笑。可袁海濤自始至終都留著比平頭略長一些的短發,倒不是故意鶴立雞群,他隻是覺得這樣揪起來很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