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說的鏗鏘有力,振振有詞,堂上之人各個心思未明,而堂下那些來看熱鬧的百姓則就紛紛議論起來了。仇大山這才發現,大堂門口不知何時聚集了不少的人,方才堂上發生的一切,都被這些人看了聽了去。
“來人,請大夫上堂為這兩人驗傷。”如花大聲說道,堂下圍觀的人群中就傳來“讓一讓,讓一讓,大夫來了。”的聲音。
仇大山還不及阻止,如花這一聲令下,方管家就在圍觀的人群中開了條路,當先帶著三人走了進來。
方管家先向如花一禮,“鄉君,京城知名的大夫請了三位,都是不同醫館的。”
“嗯,有勞三位大夫了。”如花點頭,衝那請來的三位大夫頷首致意。
方管家立刻又向仇大山說道:“大人,這三位都是京城知名的大夫。”
方管家一說完,便退到了如花的身旁站著。
仇大山陰鬱地眼神掃過堂上的三位老者,這三人他也都知道其人,分別在三家大醫館坐診,名聲極好,醫術頗精,這三人斷不會是穎惠鄉君請來作假的。騎虎難下,原本的算盤都打的一團亂了,仇大山覺得自己今日好似是犯了衝,腦子迷糊的厲害,有些愚蠢遲鈍的要命。
當時一時鬼迷心竅,本想著嚇唬威脅一番,這穎惠鄉君必會知難而退,隻需推出這兩個人應下傷人之罪,這案子也就審結了,吳家是否要侵占穎惠鄉君的田地他不想去管,吳家要借他的手教訓穎惠鄉君他也不會如家所願,他隻想息事寧人,誰料這穎惠鄉君是個倔脾氣的,居然不審時度勢順勢而下,還反過來把他拉入這場紛爭混亂之中,欲要告他個與被告串通、枉顧執法一罪,自己莫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仇大山心裏有些後悔了。
堂下的三位大夫給仇大山見了禮,不知如花的身份,但看她小小年紀穿戴氣質不俗,還坐在堂上,暗猜她非富即貴,便也給如花行了禮。如花側身,受了這三位老大夫的半禮。
仇大山不發話,三位大夫有些莫明其妙,便把目光望向了如花,因為在他們進來時,是這位小姐說了有勞他們的話。
“仇大人,人已請來,大人該是要請他們再查驗一下的好。”如花提醒著仇大山,語氣比方才稍微和緩了些。
仇大山擺了擺手,師爺見狀,便起身到三位大夫身前,說道:“勞煩三位給這幾人查看查看,看他們的傷勢如何?”
如花輕勾唇角,在三位大夫上前查看前,又說了一句:“還請三位查看仔細些,尤其是查看一下,判斷出他們是何時受的傷。”
三位大夫互看了一眼,便依次上前去,給吳家的那幾個家丁都號了脈,還詢問了幾句,有外傷的,也都解了衣衫查驗了一番。當然,因堂上有女子,解衣查驗時,楚少雄帶著衙役圍在吳家家丁的前麵,做了人盾,如花和紫霞等人倒也不必到別處去回避。
三位大夫看過這幾人的傷勢後,三人互讓著,其中一位最為年長的,頭發都已白了的老大夫上前一步說道:“大人,這些人中,除此二人都無大礙,隻是受了些風寒,有一、兩個有些擦傷。而這二人俱都是因為外力傷及胸腔,胸膛處有青紫印痕,兩人都有內傷,若不好好醫治,性命堪憂。”
其餘兩名大夫也都讚同,點頭示意這位老大夫所言非虛。
仇大山點點頭,問道:“可看得出他們二人胸腹是被何外力所傷?”
老大夫肯定地說道:“是被當胸一腳踹傷的,傷人者腳力非凡,該是習武之人,而且能掌握住力道,若再重一分力,他們二人怕是再無醫治的可能,已當場暴斃了。”
仇大山指著秦京,“此人是嫌犯,你們看看他的腳印是否與他二人胸膛上的印記相符。”
三人先是看了秦京的腳和鞋,又拿了方才拓印了秦京鞋印的紙,再對比了那兩人胸膛上的印記,三人商量了一會兒,還是那個老大夫說道:“是否是此人所傷,我們三人並不確定,如隻看這印記的大小,與此人的腳印倒是有些相似。”
仇大山又點了點頭,那名老大夫想起如花的話,便又多說了一句:“此二人的傷是昨日申時左右所傷,到今日已一天,最好能馬上醫治服藥外敷傷藥,否則,他們恐有性命之憂。”
立刻,現場一片寧靜,堂下看熱鬧的百姓也都聽出了這話的意思,驚訝地看著堂上的眾人,仇大山握著驚堂木的手連連地抖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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