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山清了下噪子,問道:“下跪何人?因何被送至順天府?”
吳家家丁一個個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的名字報了一遍,仇大山也沒細聽,立刻拿了驚堂木就往桌子上猛拍。
“大膽,挑一個人先來回話。”
吳家家丁的小頭頭立刻向前跪爬了兩步,衝著仇大山磕了兩個頭,說道:“回大人的話,奴才叫吳三陽,是吳大人府上的家丁,這些人和奴才一樣,都在吳府當差。奴才們是兩天前被穎惠鄉君的人捉了送到順天府的。”
仇大山點點頭,“詳細說說兩日前的情形,如實道來,若有欺瞞,必不饒恕。”
“是,大人。奴才們兩日前奉我家少爺的命令,前往京城外原吳家的五百畝良田,正和地裏的佃農說話,穎惠鄉君的兩個手下突然衝過來,一陣暴打,將奴才們都打了,還把奴才們綁在一起,一路上拴在馬後拖著,冒雨帶到了城內,就這樣把奴才們送到了順天府,奴才們也是冤枉,不知道奴才們到底是哪裏冒犯了穎惠鄉君,白挨了一頓打不說,還將奴才們送到這裏要奴才們坐牢。奴才們挨打受罵也無防,就怕他們是借著奴才們來欺淩我家老爺、少爺他們。”
“你們看一看,當時打你們的人可在這大堂之上?”
吳三陽立刻抬頭往紅衣和秦京一指,“大人,就是這兩個人打的奴才們,他們下手可狠了,大人啊,你看看,小六和刺頭都吐了血,大夫說傷了內髒,這出氣多進氣少,怕是沒兩日的活頭了,大人,您可得為奴才們作主啊!奴才們冤枉!我家大人被欺辱的太甚了,我家大人可是跟著奴才們白白受累了。”
如花心想:這人不去演戲都可惜了,唱作俱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聲情並茂,任誰聽了看了,都覺得他們是受害者。
“本官不會隻聽一麵之詞,你們兩人,也來說說當時的情形,為何要毒打吳家家奴。”仇大山看著紅衣和秦京,要求他們說當時的情形。
秦京便說道:“回大人的話,我家鄉君那日去城外看五百畝良田,這些人眼見我家鄉君在地裏,便喊打喊殺的衝進田裏,將種植的麥苗摧毀,還毆打田地裏的佃農,並揚言要用火燒了那五百畝地裏的所有糧食,我家鄉君就吩咐我們兩人過去相勸,誰知這些人仗著人多勢眾,拿了武器想要刺殺我家鄉君,幸好我們二人會些拳腳功夫,才堪堪地將他們製服,為防他們狗急了跳牆,再次刺殺我家鄉君,所以我們才將這些惡奴捆綁了雙手,將他們送交順天府,狀告他們毀人田地,行凶傷人,意圖刺殺我家鄉君。請大人依法查辦,還我家鄉君一個公道。”
仇大山拿著驚堂木的手微微地顫了兩下,這罪名可比他們在狀紙裏的多了幾條,而且還重了許多。仇大山覺得這件案子怕是不能善了,穎惠鄉君莫不是有持無恐的話,不可能在上堂上有這樣的證詞。
穩了下心神,仇大山問:“鄉君,此人所說可是事實?”
如花可不會給秦京拆台,雖說吳家的這些人未曾有刺殺她的舉動,但秦京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她也是樂於將此謊給圓了去。
“本鄉君也不相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這些人居然會因為本鄉君擁有那五百畝良田,便要毀了佃農辛苦種下的糧食,勸說無效之下,還想行凶打殺我們。”
巧慧和巧如、紫霞三人也立刻跪到了堂上,三人齊聲說道:“大人,秦京的話句句屬實,我家鄉君差點命喪當場,這些惡人不判個砍頭的罪,實難服眾。”
“冤枉,大人,她們胡說,大人,不是這樣的。”
“你們胡說,我們沒有想殺鄉君,我們隻是想給你們個教訓。”
“奴才沒有打鄉君,隻是要打他們兩個人。”
吳三陽等人立刻反駁,一時間,這堂上喧鬧如市,仇大山的臉色越加的不好起來,如花眼尖地發現仇大額角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啪啪啪”,“全都給本官閉嘴,再敢喧嘩,必不輕饒。”
看著使勁拍著驚堂木的仇大山,如花輕輕地將背靠在椅背上,彎唇淺笑,氣定神閑地坐著。
楚少雄用餘光瞥見如花的這副模樣,再望向那些吳家的家丁,看著他們就像是在看著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