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醒醒,快醒醒。”
誰在叫我?我想看清楚是誰在叫我,可是眼皮好重,怎樣也睜不開眼。
“莫離,我是卜綮,我要走了,以後囡囡就交給你了,請你好好的扶養她吧。”
卜綮你要去哪兒?
“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也請你替我孝順我媽,她是個可憐的人,求你了。”
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囡囡要交給我?
“我不想再痛了,但是我的女兒囡囡是無辜的,我不想因為我,而剝奪她的生存權利,你的身體已經……,以後請用我的身份好好活著吧,算是感謝你曾救過我吧。”
不!別走,不可以,我救你不是為了要你這樣報答我,你還有美好的人生,為什麼……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以後就拜托你了,謝謝你!後會無期了!”
不要走,我不接受,你不能將你的義務強加給我啊。卜綮!卜綮!
怎麼會這樣呢?不能是這樣的結局,不能!啊~~~~~~~~~~~~~~~~~
“不要走,不要走,啊……”我努力的睜開眼,一陣強烈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趕緊閉上。適應再後睜開眼,早沒了卜綮的影子。
四下裏打量,一個人也沒有,隻見許多連著管子的儀器發出嘀嘀的響聲。這是我跟囡囡來過的那個病房,而現在我就躺在卜綮躺的那張床上。難道我現在變成卜綮了?而且身體好痛,像是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似的酸痛。
門突然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大概40多歲,看起來很是麵善,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水,給杯水…”聲音小得幾不可聞。嗓子眼裏像在冒火,烤得又熱又痛。
那女人聽到我說話,激動的看著我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一個勁的看著我。
“可以給我一杯水嗎?”我不得不再次開口跟她要水喝,實在是太難受了。
“喝水?對,要喝水…”女人一陣手忙腳亂的,好一會兒才倒了杯水,拿到我唇邊。
我一口氣喝光,再要了一杯才罷。
“請問你是…?”
“綮兒,我是媽媽呀,你不記得了嗎?我是媽媽呀!”
“媽媽?”啊!是那天苦苦哀求醫生的那個女人,可是……?
“對,我是媽媽呀?你不記得了嗎?”
“你是媽媽,那我是誰?我是誰?難道…”難道我真成了卜綮了,那我呢?
我已經……?
“啊,好痛~~,我的頭好痛…”像是被紮了一根鋼針,尖銳的疼痛漫延到每根頭發尖上一般。
“你怎麼了?綮兒,你不要嚇媽媽呀?”女人慌亂的問。
我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用手不住的拉扯著頭發,以期望能減輕頭部的疼痛,整個身體倦成一團,在床上翻滾。
“等著,媽媽去叫醫生啊,”女人高叫著醫生衝出了病房。
一會兒就來了幾個醫生,給了我一針鎮靜劑,才讓我安靜下來,昏昏的睡去。
*
“阿離,你看我們一起種下的那棵丁香開花了。好美哦!”
朦朧中,誰的聲音那麼耳熟。誰?我想睜眼看,可是卻沒有辦法。
“阿離,我是蘇愛,我回來了,以後我們再不分開,好嗎?”
一隻涼涼的手輕撫我的臉,那麼溫柔的輕撫,對!是蘇愛的手,她的手一直都涼涼的,非常的舒服。那是我一直想念的體溫。
“愛?!你真的回來了,再不離開?你不是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