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聖誕節。為了招攬生意,商家們早就精心的布置了應景的聖誕樹和泡沫做的假雪,許多掛著白胡子的聖誕老人在一一向小朋友們派送禮物,整條街都沉浸在歡快的聖誕歌裏。而街上穿梭的人們更是洋溢著節日的氣氛,抓緊機會浪漫的情侶們也是街頭巷尾的到處顯擺他們的甜蜜愛情。
步行街的某個角落裏,一家名為‘離愛’的小酒吧裏人潮湧動。這是家有名的同誌吧,來這的大多是熟客。聽說這家酒吧剛開業的時候不是定位同誌吧的,因為酒吧主人是一對同性戀人,而常來這的客人大多都是她們圈子裏的朋友,‘離愛’在圈子裏就越來越有名了,到後來就成了同誌吧。後來又聽說那對戀人因為某些不明原因分手了,其中一人遠走他鄉,留下另一個人的無盡相思與心痛後悔。
吧內不大,進門後一眼就能將整個吧看完,吧內沒有太多的擺設,進門後右邊布置了吧台,左邊則是一個占去整間屋子一半的舞池,而舞池四周則放了些形狀各異玻璃麵的小矮幾,沒有放沙發一類的椅子,隻是散亂的放置了許多抱枕靠墊,三三兩兩的男女分散在矮幾旁,或坐或躺都自由隨性的享受著他們的愛情。四麵的牆上掛了些大大小小的畫和留言薄,舞池裏也是一對對漫舞的情人,在五光十色的霓虹下,明明暗暗,看不真切。再直走進去就是洗手間和員工休息室了。
在吧台裏忙了整個晚上的莫離這會子終於閑下來了,將吧台稍做整理,調了一杯酒給自己,看著在舞池裏摟抱的男男女女。
(真是無聊的夜晚。看著別人的濃情蜜意總是讓人回想起自己從前的快樂。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蘇愛沒有離開……或許我跟她就是那舞池裏相親相愛的人了。往事不堪回首,想想都覺得心裏難受,當初的那段情沒有誰對誰錯……)
“離姐,6號桌一杯琴酒。”忙到有些變形的服務生小航走到吧台前點酒。
“離姐!離姐!”小航伸手在莫離眼前晃了晃。
“啊!什麼?要什麼酒?”回過神來趕緊拿出專業精神。
“6桌琴酒一杯,”小航好奇的看著花鈴:“想什麼呀?魂都飛了!”
“沒什麼!快送酒,少囉嗦。”莫離迅速調好酒將那個討打的家夥打發了出去。
為了不讓自己東想西想的,莫離拿起幹淨的抹布擦拭酒杯。
“一杯熱牛奶,謝謝!”一個女孩坐到吧台邊的高腳椅上,打量著吧台裏的莫離。
莫離抬頭看了看那個到酒吧不喝酒要牛奶的女孩。那女孩二十歲上下,長得還算漂亮,瓜子臉,細長的柳葉眉,明媚大眼,高挺鼻梁,輕而薄的嘴唇,酒紅色略微卷曲的長發,美卻不妖豔,成熟中又有幾分不該有的青澀,如此矛盾的感覺卻也不讓人覺得看了不舒服,倒也難得的自成一格的特殊氣質。隻是在這樣的夜晚,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獨自一人來酒吧喝牛奶,確實讓人有些好奇。
“我懷孕了。”女孩加上一句解釋那杯牛奶。
莫離將牛奶放在她麵前的吧台上,沒在看一眼繼續做手頭的事,任那女孩打量自己。
就這樣兩人都沉默,沒再交談。
“你叫莫離?!”
許久後,女孩開口找莫離聊天。
“……”莫離沉默表示默認。在這家吧裏,有客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
“我叫卜綮,合起來就是‘莫離開’、‘不放棄’,咱們的名字還真是有緣分呐!”
“嗬嗬!還真像那麼回事。”莫離終於有了回應。嗬嗬,確實是比較有趣的名字。
“終於引起你的注意了,我還以為你是啞吧呢,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