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瞳烈焰,凍醉人心,黃昏時刻,萬物迷離,微風拂起無限的寂寥與淒切,所有的場景,在冷若冰霜的絕美女子身旁,都隻是陪襯的背景,那抹空靈、單薄的身影立於櫻花樹下,柔夷撫上樹幹,奇異的藍色櫻花瓣在她身周飄散,青絲微微披散,些許隨風揚起,盤起的發髻隻隨意別了支鳳簪,狹長的丹鳳眼中,火紅色的瞳仁無比顯眼,卻無絲毫熱情,有的僅是冰涼,臉上的神情專注而又飄飛,恍若隔世,美得那麼不真實,在旁人眼中,實是驚心動魄。
思緒彌散,以致有人走進而不覺,直至肩頭被一隻白皙的手拍了幾下,方才回過神,剛才眼中出現的哀傷消失殆盡,渾身散發著冷酷的氣息,“媛姨,有事?”簡短的話語中不含一絲情感,那被喚做媛姨的女子,似是習慣了她的冷漠,揚起令人如沐暖日的微笑,溶解了空氣中的冰冷,那笑顏,看似柔和,卻總有一股妖媚與深意,繼而,又抬起手,撫上了‘冰美人’的臉頰,溫柔地開口道“妗寒,時間到了,你,該隨我去見他”
‘冰美人’名喚銀妗寒,一名人界的女子,自幼便無父,生得一張絕美的臉,肌膚勝雪,劍眉細揚,但因異於常人的火瞳,而被眾人當做怪物,幼時的她厭與人交往,日日藏於家中,熟讀四書五經,聰穎過人,卻生有冷酷的性子,顯得此般寂寥,即便娘親溫柔如棉絮,卻終是無法影響到她,依然我行我素,隻是,六歲之時,娘親也病死家中。臨終前,囑咐她定要去翠竹林尋個名為烈竹媛的女子,雖然平時對娘親也是不搭不理,但隻是因為不知道,也不習慣怎麼表達心裏的情感,所以,還是聽了娘親的話,其實她也曾經那般可愛、純真,隻不過,很短很短,隻因為一次外出,被一個自稱是鎖仙道人撞見,那惡人,找來了所有的鄉民,當眾羞辱她,說她是妖孽,她還那麼小,被人稱是妖孽,心裏該是多麼難過,她哭著跑回家,告訴娘,跟娘說自己不是妖孽,溫柔的娘輕輕地抱著她,安慰著,後來,她才養得了一股冷性子,可是那個溫柔的娘親也走了,世界坍塌般,她恨這個世界的人類,不知怎麼說,就是恨,恨之入骨。尋到了烈竹媛,十年來,自跟了她,竹林居前的櫻花樹就一直開著藍色的花,媛姨也命她必須穿藍色的紗衣,說是這樣才掩得住傲氣,媛姨告訴她,自己非人,是蛇妖,奉妖王之命來照顧玄冷櫻,命令她十年之後定要將銀妗寒帶去見他,卻不知為何因,銀妗寒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是妖,早在三年前就知道,那晚,因為睡不著,銀妗寒來到紫竹林,隱隱約約看見一抹身影,走近一瞧,才發現是媛姨,隻不過是身子是蛇,頭部還是媛姨的臉的蛇妖媛姨而已,因銀妗寒生性冷酷,也並未與常人一樣嚇得驚叫,隻是暗暗地轉身走了,她以為媛姨並未發現她,不過,媛姨是蛇妖啊!身後出現一個人又怎會不知,是兩人都不願意道破而已,所以今日媛姨也料到說出自己身份不會讓銀妗寒驚訝,十年之期已到,媛姨口中說的便是妖王吩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