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向南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正在苦思冥想,到底要怎樣才能將公司的業績在一個月內提高十個百分點。然後,聽筒內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嬌吟,她一怔,想按掉電話,卻被一個盛氣淩人的女聲中止了行動。那個女人對她講,“梁太太嗎?信東現在可是在我的床上呢。你福氣真好,你老公可真厲害,哈哈……那麼,梁太太有沒有興趣見見我。”
女子嘲諷的笑,電話裏傳來的萎靡,淫亂之聲,女人的大喊,男人的低吼。寒向南的腦袋嗡嗡的響,當時就觸了礁。
梁信東,她相戀四年,結婚已有三年的男人。那個溫文爾雅,俊朗不凡,世人眼裏的謙謙公子,模範丈夫。淡如水,愛她,寵她的男人。
那個女人那般囂張的氣焰,迷亂的聲音,著實傷到了她從來不肯低頭的自尊心。
那一刻,寒向南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不是她對信東不信任,隻是覺得實在可笑。信東怎麼可能會在外麵有了其他女人。
沉思良久,她還是決定去見見那個女人。
下午時分,寒向南提前離開公司,將公司事務交給秘書宋小雅。推掉了手上幾個準備簽的合同,精心打扮一番出了門。
上島咖啡屋,是那個給她打電話的女人與她約定的地方。寒向南進門的時候,下意識的對著門前的鏡子,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確定沒有皺褶,才上了二樓。
寒向南一上去,就看見了臨窗位置坐著的一個長卷發的女人,她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的確足夠迷人。她年輕,漂亮,最重要活力四射。對,就是活力,正是她現在所缺少的東西。
寒向南打量女人的同時,女人也在打量她。那一刻,寒向南的內心隱隱有東西在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自心底一點點的攀升,堵在她的心口。
女人站起身,衝她招手,“你就是信東的太太,寒向南。果真如他所說,女人味盡失。”
寒向南壓住快要溢胸而出的憤怒,隻是淡淡一笑,走到女人的對麵,優雅的落座。
寒向南覺得可笑至極,一直以為隻在電影橋段裏才可見的情景,竟活生生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她何其有幸。
“我就是梁信東的太太,寒向南。”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的提高。她不是怕了她,不是壓場,隻是有心而生的歸屬感。寒向南的心裏,做了梁信東的妻子,那是她這一輩子最值得自豪的事,隻因她愛他,他愛她。
“我的肚子裏有了信東的孩子。梁太太,這個驚喜,你是否很意外。”女人纖手微抬,輕撫自己的小腹,長卷發斜落在臉側,嫵媚迷人,微笑著打量寒向南。
“那又如何。”她下意識的接口。
寒向南覺得自己是聽到了本世紀末最可笑的笑話,她禁不住的笑了。可內心卻似有蟲子在咬,那種酥酥麻麻的異樣的感覺,竟那般清晰。
“寒向南,我知道你不信。可你也不照照鏡子,眼角的魚尾紋都已經那麼深。你多大,我沒弄錯,是二十六吧。再說,你能給信東什麼,事業,前途,還是你那卑微的愛。”女人隻顧自言,她表現的那般鎮靜自若,手到擒來。
“若是我記得沒錯,你們夫妻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在一起了。我可以告訴你,信東他一直在我這,並不是去洛城商談合約。”
寒向南的心開始發虛,她和信東卻已是兩個月未見。他獨留她在宿城,打理公司,自己獨身去洛城談一筆大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