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學一個星期了,果然是重點中學的重點實驗班,學習壓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在學習上,顧棋倒不覺的吃力,她覺得給她壓力的是班裏那種無形的競爭和低氣壓,每個位子上壘的高高的課本,讓她莫名的憋悶。在以前的班裏她還屬於少話型的,在這裏,反倒是正常的了。班裏的男生基本上不會主動和女生說話,而她和另外4個女生,到現在也就和劉蒙熟悉些。每天如老僧坐定般待在座位上,能做的竟然就是好好學習。
今天一放學,她將幾本需要做的習題冊塞進書包,便率先出了教室。班裏像她這樣放學鈴響就走的還真沒有幾個,她的動作反而引來一些目光。坐在後幾排的一個男生臉上掛著有些玩世不恭的笑:“我觀察幾天了,丫的,就這個有些個性,這班裏死氣沉沉的,都鬱悶死老子了。想大聲說話,都提不起興致。阿昱,我可是被你陷害了。”
旁邊的男生涼涼地看他一眼,繼續垂下頭,做一道物理題。
顧棋回到家把書包放進房間,就去了平安藥房,到門外看了看,人不是太多,又回了家,準備回屋練練字。才進院子,就見到坐在院子石桌上的路北,她奇怪的走過去。
“今天回來這麼早?沒闖禍?”
被叫做路北的黃發少年抬抬頭,翻了翻眼不答話。不是廢話麼,人都在這了。
顧棋早習慣了得態度,也不介意,隨意的問:“李姨呢?”
“在廚房!”聲音悶悶地。
她一聽他聲音透著失落,八卦心起:“喲,怎麼了地?失戀哪?”
路北聽她語氣裏的不懷好意,沒好氣地回道:“你失戀才有可能!”頓了頓道:“沒見人家臉色不好嗎?”
“哦,病了啊,吃藥唄,家裏可就是不缺藥。”她幸災樂禍,“敢情是生病了,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老實的在家待著。”
路北憤憤然地看她幾眼,說不出一句話,心裏是一千一萬個憋屈。他路北在紅星街橫著走多年,沒想到在跌了跟頭。想當初,他當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片子,哪想到她會是個練家子,沒整到她,反被她整的半死,想想就氣。現在的情況與他來時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當時想一定要先將繼父家的丫頭欺負慘,唯他命是從。而現在呢,被欺負的人是他,有苦不能言的是他。麵前這女的太彪悍,他武力值不夠。況且,路北朝她看幾眼,這女的拳腳越來越變態,他惹不起……
顧棋可不知他的腹俳。伸手碰碰他的頭道:“是有點熱,不過就這點小病,路小爺就扛不住了?”
路北滾燙的額頭被她涼涼地手一碰,感覺很是舒服,不自覺的前傾,聽到她的話,鬱鬱的低聲道:“你就是看我難受才高興,一點也不溫柔。”
顧棋不屑再和他鬥嘴,拍拍手回了屋。路北則依舊坐在那兀自鬱悶。
吃晚飯的時候,顧衛民了解了顧棋在學校的情況,就道:“蘇蘇啊,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女孩子家不用那麼努力。”
顧棋對他笑笑,沒有回話。
路北的媽媽李雲李姨聽了這話,心裏感歎,老顧的兩個兒女真是好孩子,蘇蘇那個哥哥聽說和蘇蘇一樣都在理科重點實驗班呢。轉頭看看自己身旁埋頭苦吃的兒子,不免泛起酸味,同是單親孩子,他兒子除了搗蛋闖禍,就沒有一件讓她驕傲的事。
顧衛民瞧見妻子的眼神,溫和的對路北道:“小北,學習上有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多問問你蘇蘇姐。你今年也初三了,明年就要中考了。要好好學習。”
李姨忙接道:“小北,聽到沒,你顧叔叫你好好和蘇蘇學,有蘇蘇的輔導,說不定也能上振華呢!”
其他三人聽到這話,均呈石化狀。
顧衛民心裏嘀咕,他的意思就是讓他好好學習,說不定能考個不錯的高中啊,振華是不是有些勉強?!
顧棋看向笑不見眼的李姨,希望是好的,但也別把希望壓在她身上啊,你兒子才是主因好吧。
路北聽見他媽說的,嘴角微抽,媽啊,你兒子都不做夢,你還做哪?但看見顧棋一臉不可能的表情,頓時有些火大,敢瞧不起他!他扒拉完最後兩口飯,把碗一推,徑自回房。臨走前,狠狠剜了顧棋一眼。
顧棋無視他的眼神,切,咱就是不看好你,怎麼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