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蟒落到大船的中間高度,海裏的鯊魚就忍不住了,其中一頭更是猛然躍起,拍出滔天的浪花,血盆大口不偏不倚,正好咬在海蟒的脖子上。
鯊魚的咬合力可想而知,哪怕海蟒再怎麼力大無窮,還是掙脫不了鯊魚的大口,連頭帶尾被撕扯到海裏,大船也在兩者的博弈之中顫抖了三下。
海蟒一入大海,血腥味頓時彌漫開來,鯊魚群也不在圍著大船,而是快速遊到船的前邊,要一起分享這次美味。
掙紮了沒兩下,海蟒便沒了動靜,隻剩下鯊魚爭食著它的屍體。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海水,在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的景致之下,此情此景,完美詮釋了大自然的生存法則。
宙天看的有些膽戰心驚,這一夜,他經曆的事情有點多,現在才緩過神來。他問道:“老爺爺,咱們要不要把船開遠一點,這裏血腥味這麼濃重,肯定還會有很多鯊魚來的。”
遊虛道人點頭,剛想動身,便被宙天拉住,“我去吧,老爺爺你受傷了,你得多休息一下,這些小事交給我!”
說完不等遊虛道人回答,便快速攀上船艙頂部,風雨依舊,可比之前小了很多,至少不會出現被海風吹翻的笑劇。他拉起風帆,順著大風的方向,朝著更北邊前進。
遊虛道人看了一會兒,確定無事,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修養一下,被海蟒拍的那一下,說不上傷筋動骨,可是也不好受,要用藥酒清理,服用一些湯藥,才能不留下禍端。
一夜無話,兩人都睡到大中午才起床,尤其是遊虛道人,昨夜耗費了大量的精力。
來到甲板之上,大海又歸於平靜,風和日麗,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海麵還遺留著的淡淡的淺紅,已經海風夾雜著的血腥,無不說明著昨夜並非如此安定。
關於是否還要航行,遊虛道人也有些難以抉擇。這才是出海的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每次都還有好運氣,若是在接連出現幾次,天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可現在就回航的話,豈不是知難而退?
而且這次不全是為了宙天的磨礪,還是為了一種屬於大海深處才有的藥用魚類,這是他十幾年前就發現的。
想罷,宙天揉著腦袋走出來,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他微笑說道:“宙天,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昨天被嚇壞了吧?”
“啊,沒有啊,雖然昨天的大蟒蛇厲害,但還不是被您給打敗了!”宙天說道。
“真的嗎?”
“額,嘻嘻……”宙天揉下腦袋,說不害怕是假的,昨夜那張血盆大口,至今還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裏,想起來,仍然觸目驚心,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遊虛道人也沒有繼續打趣宙天,兩人待了一會兒,遊虛道人才問道:“宙天,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所以現在我們麵臨著兩條路,一是回到海島,而是繼續航行。如果繼續航行的話,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危險。這一次出來有一半是為了你,所以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當然不能回去啊!”宙天一聽可急了,好不容易出來,怎麼能因為一些‘小事’就臨陣退縮呢?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好吧,他就是想出來遊玩。
雖然將海島當做自己的家,可畢竟一待就是八年,難免有些守不住心,想看看外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