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有四國最為強大,東方的青堊,西方的白魑,北方的玄焰,南方的朱翔.四國中最為鼎盛的青堊,近年來因為青帝的荒淫日漸衰敗.而白魑因為十年前出現了一位神秘女皇而漸露鋒芒,這位女皇傳說是由西方的守護神白虎化身,身懷異能,從而使白魑這個衰敗的王朝起死回生,白魑的人民都極其愛戴這位女皇.玄焰和朱翔分別是青堊和白魑的盟友,所謂四方之爭,其實便是這青堊和白魑的領土之爭,近年來青堊的衰頹讓天下人感到心寒,這個時候正是白魑一統天下的好時機.
"吾皇聖明,現在民憤四起,青堊的勢力減弱,東北方正值力衰之時,玄焰新帝初立,民心不穩,這個時候我們大舉進軍北方,先滅玄焰,削弱青堊,這天下統一便指日可待.請女皇將北伐的任務交給我尤黍."說話的是一位年輕將領,他低頭請願,麵前的簾帳仍然一如既往地動也不動,但他知道,坐在裏麵的,是史上最偉大最聖明的君主,也是他尤黍今生跟定了的主人.
"尤黍,我是想北伐玄焰,但現在還為時過早,如果玄焰肯與我結盟,那就更好了,尤黍,你的分析不錯,此時確實是進攻的最佳時機,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與玄王見一麵."簾子裏的聲音清脆可人,像是一名少女發出的。
尤黍弓了弓身,"女皇,尤黍認為玄焰屬小國不足為懼,此國一直與青堊交好,臣怕一時說服不了玄王,反而誤了作戰時機,不如直接將小國斬盡,斷了後患."
"尤黍,你怎麼如此糊塗呢,民能載舟亦能覆舟,你忘了麼?我不希望看到人民無謂地流血,你是想用百姓的血汙了我白皇的聖明啊.攻占之事,再議吧."
尤黍趕忙跪下,"尤黍考慮不周,還望女皇恕罪!"
"將軍也是為白魑出力,何罪之有,你下去吧."
尤黍走出宮門才記起擦了擦汗,這個女皇,總讓他心慌,她的聲音如此甜美,她的心思如此縝密,她的手段又是多麼高明.百姓當她是神,臣子畏她敬她.而他對她,早已起了非分的心,想起這個尤黍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她神一般的人兒,豈是他這種凡塵小輩可以玷汙的.
戀紫半躺在榻上,玄焰的新王是老玄王的大兒子,他父親一直與青堊交好.不知這新王會不會沿襲舊例,現在青堊的情況如此,想那新王也會起二心了吧.戀紫又想歎氣了,怎麼最近總覺得力不從心呢,她出世不過十年,靈力竟就如此不濟了,難道真如星涵所說妖動凡心必遭反噬嗎?想到星涵,她的心又緊了緊.秋藜又在哪裏呢,這麼多年了,竟然銷聲匿跡,也不顧被星涵的死活.還是她料定愛星涵如命的戀紫不會對星涵做出過分之舉?她自嘲地笑了笑,柳星涵,看你口口聲聲說相愛至深的人,就是這般對你的麼?你的眼是瞎了啊,難道是我妖的身份讓你無法接受嗎?那我,可以拔了這根妖筋,做個凡人,你會要我麼?戀紫舉著銅鏡,用手撫上自己的額頭.那裏有一滴淚狀紅點,隻見她指甲翻轉了幾下,那紅點中竟有淡淡的紅色絲狀物體溢出,那紅絲柔而不散,縈繞在戀紫的手指上.戀紫看著銅鏡的眼神有點迷離,猛地,她纖手往那紅點上一按,紅絲仿佛有生命般蠕動著湧進紅點,又像是那紅點中有什麼在吸著紅絲,就在這時,門外有一陣奇怪的響動.
"誰!"戀紫警覺地支起身厲聲問.門口閃進一個鬼魅般的身影.
"主人.是我."原來是戀紫的貼身侍女樊若央.
若央是三年前戀紫從野狼口中救下的女孩,戀紫傳她仙術待她如姐妹,隻為培養一個有能力的心腹.若央表現出的機敏讓戀紫感到寬心.
"若央,什麼事慌裏慌張的,弄出這麼大的響動."戀紫的口氣裏帶著寵溺的責怪.
"主人上次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青堊宮中的異星,來自枷林山,但屬下無能,查不出他的身份."
戀紫若有所思地用手指繞著發絲把玩,"這顆異星有點意思,樸實暗淡,又似乎帶著點仙氣.若央啊,你說我該拿他怎麼辦呢?"
"主人不必過濾,屬下會竭盡所能查出他的底細."若央的語氣一直很淡,又透出對主人的忠心.
"最重要的是,要查出他在宮中有何企圖."
戀紫注視著若央離開的背影,似乎想從她的步伐中看出什麼,但若央走的很快,眨眼便隱去了身影.戀紫心冷了一下,是自己對若央太過放心了嗎?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丫頭的行事變的越來越令人難以琢磨了.青堊的那顆異星真是讓人頭疼啊,她沒有告訴若央的是,因為這個異星的出現,使得她的妖氣受到抑製了呢.戀紫走到窗前,抬頭看璀璨的星空,代表她的那顆修隱星,光芒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這對正在籌劃定天下的戀紫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