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發生什麼事了?”冬依話到一半,一名中年男子便是忽然帶著幾人衝了過來。
他們住的地方距離祭台最近,所以來得也最快。
“紀家鎮——要完了。”紀天應目光緊盯著裂紋遍布的灰色石柱,眼中有怒火,也有不安。
他身為紀家鎮的鎮長,理應身先士卒,可是紀家鎮上上下下三百多人,他不能讓這些人一起犧牲啊。
“呃”
聽到紀天應的話,中年男人神情一震,隨後便是和已經趕來的那些人紛紛看向了祭台上的石柱。
“紀叔叔,是不是那東西要突破封印了?”眼看就要十八歲的紀原快步走過來,聲音低沉地問道。
紀原性格沉穩,心態平和,就連他的相貌都透露著一副沉穩大氣的樣子,可以說,他是年輕一輩中最冷靜,最能控製情緒的人。
可是在他聽到紀天應的話,又看到石柱的變化後,頓時少有得緊張了起來。
“紀原、紀蒙,你們帶著大家撤離這裏,我來擋住這邪物!記住,把古橙也一起帶上!”紀天應的神情愈發得沉重起來,厲喝聲幾乎都要壓過石柱內的躁動聲。
紀蒙便是率先趕過來的那名中年男人,此刻他牙關緊咬,聽到紀天應的吩咐,當即說道:“鎮長,那邪物太過強大,單憑你一人之力……”
“不必再說了!”紀天應抬手打斷紀蒙的話,神情極為凝重地說道:“紀蒙,你們若是還承認我這個鎮長的話,就立刻帶著所有人撤離紀家鎮!”
“紀蒙領命!”紀蒙拳頭緊握,他明白紀天應是不想讓紀家鎮的人被屠殺殆盡,所以他決定先依照紀天應的吩咐去帶大家撤出紀家鎮,然後再回來助紀天應一臂之力。
紀家鎮離燕家鎮和沈家鎮不遠,到時候他還可以去向他們求救,雖然這看起來有些自私,但是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紀叔叔,保重!”紀原雙眼略微有些濕潤,心中的不安愈發得擴大起來,他知道,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見到紀天應了。
“大家都跟我走!”
“冬依,我們走吧。”
“哦……”
“嘣”
眾人剛剛撤離不到一百米,灰色石柱便是轟然崩碎,化作漫天石塊飛濺、散落下來,眾人紛紛止步,接著祭台上的一道身影便是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由於祭台上塵土彌漫,他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樣貌,隻是心中幾乎都作出了相同的猜測:看這身形應該是一個人,難道這祭台下麵鎮壓的是一名魔族強者?!
“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今日都休想傷我族人分毫!”紀天應大感情況不妙,厲喝一聲,身體頓時如同洪荒猛獸般掠向了祭台之上的那道神秘身影。
“爹這是要試探我的身手嗎?”就在紀天應的左腳剛剛踏上最後一道台階之時,朦朧中的那道身影忽然開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頓時令紀天應的身形戛然而止。
他剛才叫他什麼?爹?難道——站在祭台之上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寶貝兒子紀承?他的承兒竟然還活著?他沒有做夢吧?
冬依、紀原、紀蒙等人聽到此人對紀天應的稱呼,皆是忍不住神情一震,這個人——是紀承?!
“承兒,真得是你嗎?”氣氛沉寂片刻,紀天應終於開口,喉嚨有些幹澀地問道。
“不是我,難道還能是爹的私生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