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時候,他沒有挽留.不是怕留不住,而是根本就不想她留下。
可他不應該這樣對她。她死心塌地的跟了他五年。不求回報,可這五年裏,他對她卻冰冷的可以。雖然她無怨無悔,可一個女人,有幾個五年可以等?她隻得離開。離開自己最愛的男人,去找尋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他沒有臉去挽留,他辜負她五年已經是罪過了。所以她走的時候,他也沒有去送別。
她是流著淚走的,送別的人當中,最該出現的卻無蹤影。她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她開始為自己五年的付出而後悔,真的很不值!她拿起手機,很想打個電話給他——再痛罵一番。可是當看到貼在手機上的他的大頭貼後,她心又軟了下來。她眐眐地盯著照片上的他,心裏像被針紮似的痛楚。眼淚就是這個時候流下來的。
而照片上的他卻在歡笑,這張大頭貼已經貼了五年了,也對她笑了五年。好多次,她想放棄他的時候,都是在看到這副笑容後,才又舍不得離開的。而現在,她仿佛又再次回到了那個時候:他把自己的照片貼在她的手機上說,然後說:“永遠都不要撕下來,因為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我正在想你,我是因為有你才笑的。”
想到當時他說這句話的深情款款,她重重的歎了口氣。顫抖的唉歎聲竟蓋過了候車室的廣播。而她卻也不清楚為何會歎氣:是遺憾這段沒結果的戀情?還是為終於放棄這段戀情而釋懷?還是別的什麼?她不知道答案。
這時,她的好姐妹凡喻走了過來,輕輕地說:“撕了吧,撕了後一切才能重新開始,過去的才能全部都忘掉。”
她茫然地看了凡喻一眼,又茫然地點了點頭。
凡喻輕拿過她的手機,狠狠地撕去了他的照片。又把手機輕放回她的衣袋裏。然後取出紙巾,輕拭去她的淚水。輕輕地說:“該走了,一路保重,想我們時就打電話回來。”
她微撇了撇嘴,眼光在每個朋友臉上凝視了一遍後,又抬頭看了一眼入口處。可絡繹不絕的人群中那熟悉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她歎著氣搖了搖頭,轉身踏上離去的月台……
這個時候,他正在喝酒。獨自坐在屋裏,一瓶接一瓶地猛灌。悔恨就是他的菜。當他剛把最後一瓶酒的塞子打開時,終於忍不住開始嘔吐起來。就他吐在地板上,吐個不停。喉嚨裏發出的痛楚聲與稽物一同瀉了出去。他顫抖著喘著氣,突然又痛哭起來。歇斯底裏地狂吼,像野獸般。他又拿起這瓶酒狠狠地砸向地板,他當這隻酒瓶就是他自己。隻聽“砰”地一聲巨響,酒瓶被砸得粉碎。酒也灑的到處都是。他又操起椅子死命地砸向這些碎片,一下,兩下,無數下。椅子被砸爛。而他的力氣也被砸盡。發泄夠了後,他軟癱地蹣跚幾步跌坐到床沿,呆了片刻。雙手又像瘋子般地狠抓自己的頭發。抓得斷發滿手都是。複又捂住臉狂吼,夾著她的名字狂吼:“佳慧,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別走,別走……”
聲音漸低,人漸睡去。他仰身躺倒在床上。突然,左手碰到一個硬物,抓起一看,是手機。貼在手機上的她的大頭貼正對著他笑呢。他淚有泉湧,又想起了那個畫麵: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照片貼到他手機上,笑著說:“我的照片也永遠不許撕下來,就算以後我們分開也不許撕,哪一天你撕了照片,就說明你不愛我了,你就再也不會看到我了。”
他緊緊握住手機,眐眐得盯著她的照片出神。他輕輕撫摸照片,像是曾經輕輕撫摸她的臉一樣。隻不過這次再也不會聽到她說“好癢”。他呆呆地撥她的號碼,一個鍵,兩個鍵……可撥完最後一個鍵,卻不敢再按通話鍵。他不敢聽她的聲音,他真的不敢。他太對不起她了。他把她傷的那麼深,又怎有臉再去麵對她?他想起最後一次爭吵,想起自己說:“他不要再纏著我了,我不可能和你結婚的。我連自己都養不活,我憑什麼娶你?難道你想跟著我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