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鄉間小路)
百裏無香把江月白放到一棵樹下,江月白倚著樹身問道:“你有朋友嗎?”
百裏無香紫瞳中殺氣頓現,冷冷地問道:“為何要有?”
江月白笑道:“因為你太孤獨了,我擔心你會得憂鬱症,所以想勸你找個朋友。”
“你很羅嗦!”百裏無香一點也不欣賞他的笑容,說罷絕塵而去。
江月白微笑著目送他遠去,指間拈著一張金票,攤開一看:“哇!~一千兩金票!”江月白趕快揣進懷裏小聲奸笑:“嘻嘻嘻~發財了!”
“月白你笑什麼?”賊祖宗易君邪拍拍江月白的肩。
“君邪?!”江月白隻盼他沒瞧見那一千兩金票,要不賊祖宗手一癢......
“我和你說正經事!明早......”易君邪賊頭賊腦地和江月白商議奸計。
聽完奸計的江月白疑惑地問道:“那樣你就太危險了!”
易君邪笑道:“放心吧!本大賊逃功第一你最清楚。”
江月白淺笑:“就這樣辦吧!”
夜空令人惆悵,百裏無香獨自一人坐在福來客棧的屋頂,就像一匹受傷的狼王獨自在夜裏舔隻有自己知道的傷口。冷傲的背影透著屬於王者的絕決,紫瞳中隱著逼人的殺氣,像要冰封一切,有棱有角的臉被月光襯得很完美,卻缺少一個少年應有的生機。而百裏無香,不過隻有二十歲,隻是一個剛長大的孩子而已。
“今晚月色不錯哦!”一張月色般無暇的笑臉闖入百裏無香的眼簾。江月白提著一壇酒上了屋頂,百裏無香凝視著江月白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因為獵物的一句話而延長殺獵物的日期,而江月白,隻不過是他的諸多獵物中的一個而已。至於對江月白是什麼感覺,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拿他當朋友了吧!
百裏無香側首,發現講月白在拚命地揉眼睛,百裏無香問道:“你在蠢什麼?”
江月白疑惑地放下揉眼睛的手指,誠實地回答道:“我在揉眼睛啊,你剛才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我還以為眼裏有髒東西。”
“因為你是我的獵物,所以我才看你。”百裏無香冷冷地看向夜空。
江月白搖頭道:“那是明天的事了,今晚我們就做一晚的好朋友吧!”百裏無香看著江月白那對澄澈得如一池秋水的明眸,居然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的一千兩金票……”百裏無香就知道自己一定又弄丟了。
“哦!讓我偷了。”江月白很大方地承認,笑得像一隻撒歡的小猴子。
百裏無香瞪著眼,問道:“你的穴道不是被紅顏給......”
江月白拆開壇子的泥封,聞一聞,笑道:“真香!”自己先喝了一口,把酒壇給百裏無香:“少林易筋經裏有種瞬間移穴法,我的穴道壓根沒被點中。”江月白微笑著看百裏無香喝酒,自顧自地道:“這若是被歸山方丈、無塵道長、天至師太和丐幫老頭宋騎看到,一定會氣個半死。”
“怎麼說?”
“他們做夢都想讓我請他們喝酒,可惜我一次也沒請過。”
“那我真是榮幸。”
“與你喝酒的機會少得可憐,我可不想錯過。”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的心意心照不宣。百裏無香感覺得到,他那冰封了二十年的心,正漸漸融化在江月白的淺笑中,現在他隻希望黎明晚些到來。
東方的一絲曙光已出現,月隱星退。
江月白眯著眼,他已感覺到身邊紫衣少年的殺氣。江月白苦笑著自語:“真糟,隻活了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