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顏是在一個夜晚知道齊朗歸國的消息的。她理所應當的失眠了。在夏子顏平凡的24年裏,對齊朗的暗戀是最不平凡的經曆。她認識齊朗的時候,她5歲,他7歲,她叫他朗朗哥哥,他叫她子顏。因為兩家關係親密,所以齊朗爸每周都會帶小齊朗來子顏家串門。子顏就會和齊朗在廚房裏搗鼓麵粉,假裝爸爸媽媽,給子顏大堆的布娃娃做飯。他們還曾經“領”過結婚證呢,大白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朗朗和子顏結為夫妻”下麵是兩個黑黑的小手印,現在那張紙還留在子顏的寶箱裏,裏麵都是關於齊朗的小過往:他們倆小時候的照片,齊朗給子顏折過的紙船,齊朗的襯衣扣子(子顏偷偷拽下的),齊朗給子顏帶過的大白兔奶糖糖紙······

那些美好都在子顏10歲的時候被打破了,齊朗爸以為工作關係要調到首都任職。於是全家搬離了小鎮。子顏在那個齊朗離開的清晨哭到昏厥,後來大病一場,好了之後到不再找著要朗朗哥哥了,隻是她心底明白:她和齊朗不再是兄妹了,因為她,喜歡齊朗,想成為齊朗的新娘,像小時候的那個遊戲一樣,你是爸爸,我是媽媽。

兩家的關係並沒有因為距離而疏遠,電話聯係緊密,但電話的那端卻再沒有了齊朗的聲音,聽齊朗爸講:京城壓力大,齊朗很忙。忙學習,忙交朋友,忙適應環境,甚至忙交女朋友。齊朗爸對齊朗很是埋怨,但子顏聽到更多的,是齊朗爸言語裏的自豪。

後來,子顏再沒有接過來自京城的電話,她聽著齊朗爸的聲音都會想起齊朗清脆的說:“子顏,你來當媽媽,我來做爸爸。”她想她肯定是得了幻聽症。

即使不再接電話,子顏依然會偷偷注意著齊朗的消息,今天聽爺爺說:齊朗他學習好,被評為‘十佳優秀青年’。子顏就會高興好久,仿佛十佳優秀青年是自己一般。那一天的晚上,子顏在日記裏寫到,朗朗哥哥,你很優秀呢,我為你高興。我也要加油,不能差你太遠不是?我也要到北京去上學,到時候,就能和你一個城市了呢!

後來的後來,子顏18歲了,要考大學了。她想考北京的大學,因為她堅信她的夢在那裏。她不分白天黑夜的學,即使發燒到39℃。可是命運永遠在捉弄人,高考那天,子顏在考場上暈倒了,因為疲勞過度。她在醫院的白布床單上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爺爺奶奶守在她床邊。“大妮,別那麼拚命,咱明年可以再來”。奶奶的話紅了子顏的雙眼。子顏看著爺爺奶奶斑白的頭發,想,朗朗哥哥,我怕是不能去北京找你了呢,我不怕有多困難,我隻怕,爺爺奶奶等不了我幾年了,他們還沒有享到福呢!

那一天,齊朗申請了到英國做交換生,歸期不定。

那一年的高考,子顏理所當然的失利了。隻是剛到二本線的分數。子顏不想增加爺爺奶奶的負擔,選了本區的一所二流大學,專修曆史。她想:她和齊朗的回憶或許也可以寫成一部曆史,或者說,是一個人想念另外一個人的曆史,一個人的獨角戲。因為齊朗並未對她有過任何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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