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一言堂”。

在跟小文結婚之前,趙雪嬌並不能完全理解是什麼意思,說白了不就是大男人主義嗎?她知道,也見識過,甚至一直體驗著,因為她的父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男人主義者。從小在這樣的父親的有意無意的熏陶下,她多多少少的有點“奴性”。就是,在她小小的腦袋瓜子裏,認為,男人就應該有一定的性格甚至脾氣。在某些問題上男人就應該專製一點——當然,這跟她受台版言情小說荼毒了三四年也不無關係。所以當小文的表大娘有意無意的跟她提起這個詞的時候,她隻是淡淡的笑笑。可是,真正的跟小文一起過日子了,她才漸漸的明白了,“一言堂”跟大男人主義有本質上的區別。後者是說一個男人,骨子裏很多想法很保守,諸如“男耕女織”,“男主外女主內”等等,而前者則比保守更加的。。。讓人無法理解。小文是個平時話不多,關鍵時刻不會說話的人,但是認準的死理兒,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人前人後,還總顯示下自己——客觀的說,這種行為不是有意而為之,真的隻是無意間的一種真情流露,恰恰是這種真情流露更加的讓人無法接受,因為這表示,他骨子裏就是這樣一種性格,根深蒂固的想法。

沒懷孕之前,趙雪嬌跟小文兩個人自己生活,小文的業餘時間幾乎都撲在電腦上,兩人平時就沒什麼交流,即便偶爾說點什麼,小文有意無意的反駁她也沒太往心裏去,或者權當是兩夫妻之間的玩笑。可是母親的到來,使原來很多趙雪嬌沒注意或者不想注意的東西,浮出了水麵。比如,雪嬌說話的時候,小文總是理所當然的加以反駁,甚至是訓斥。雪嬌的母親,是個很懂得也很講究禮數的人,在雪嬌沒懷孕之前壓根沒想過有一天會跟女婿在同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卻因之女兒的關係,不得不麵對這樣一種局麵,為了防止跟女婿有任何矛盾摩擦,也為了不讓女兒為難,很多時候,女婿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說不看,就是一心一意的照料著女兒女婿的衣食起居。但是,女婿總是這樣有意無意的人前人後的訓斥自己的女兒,委實讓她覺得心裏不好受,久而久之的,終於忍不住跟女兒叨念了起來。而這個時候的趙雪嬌,也越發的發現,小文的這個毛病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開玩笑,而是一種強烈的自以為是,自我為中心的表現形式。

“小文,我鄭重的跟你講,從今以後,尤其是在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時候,我不想在聽到你跟我急頭酸臉的說話。”晚上吃過飯,回到自己屋子裏的時候,趙雪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什麼叫急頭酸臉?”小文被說的一愣。

“什麼叫急頭酸臉你不知道嗎?不管在誰麵前,也不管我說了什麼對或者不對,你接過話茬就像訓個孩子一樣的說我,這對嗎?別說現在是新社會,沒有‘當麵教子背後教妻’那一套,就算有,你也不能狠狠叨叨說我啊,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啊?”趙雪嬌壓低聲音,盡量避免媽媽聽到她跟老公之間的“溝通”

“。。。。。。我什麼時候狠狠叨叨的了?”小文還是一臉茫然。

“就說剛才吃飯的時候吧,我跟我媽在那說我一中學同學上學那會個子不高,也不知怎麼整的,畢業後突飛猛進的180還多了,跟你有關係沒?也沒說你,你接啥話啊?”

“那根本的嘛,人家長的高不高,什麼時候長跟你有啥關係啊?”想到剛才飯桌上的對話,小文依然理直氣壯。趙雪嬌跟母親閑聊就聊起了一中學同學,中學畢業後個子長高了不少,說這人真是不可貌相,雲雲。人家小文在那邊悶頭吃飯的空擋,接了句話,“人家長的高矮跟你有啥關係?”氣的雪嬌的母親接下來就沒再說話。每次都是這樣,人家娘兩個正說到興頭上,一直沒插話的他一句話就能把人堵的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