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由基在一旁,雙目通紅,望著安慶緒,一字一句地問道:“公子,主公到底怎麼死的?”
安慶緒此時一邊抽泣一邊道:“我…我…昨…晚上…去…和父親…請安,就發現…父親嘴唇…發黑臉色難看,我就立刻讓人去請…去請醫官,誰知醫官來了之後,就發現…發現父親…已經沒了氣息。醫官檢查才發現,父親是中毒而亡。”
“主公為何會中毒!為什麼?是誰給主公下毒了!”
養由基怒氣幾乎將他整個人都要燃燒,他本以為能讓效忠安祿山,讓安祿山替自己報仇,可是如今安祿山不僅一敗塗地,現在更是莫名其妙地中毒而亡,這讓養由基如何不怒。
“楊將軍切勿激動!醫官推測,很可能是在回來的路上,誤食了什麼毒物,才會如此。”
安慶緒連忙解釋道,可是養由基搖了搖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回來的時候,主公吃的東西,都有人先試吃過,他們都沒事,主公為何會中毒?一定是有人害得,對,一定是吳銘,是吳銘害得,是吳銘找人給主公下毒了!主公,我一定會替你報仇雪恨!”
望著養由基激動的模樣,安慶緒此時嘴角抽動了一番,他沒想到這養由基會對安祿山如此忠心,養由基的表現讓他心中十分不安。
因為,安祿山是他親自下藥毒死的,他又買通了醫官,這樣,才偽造出了在路上中毒的結果。他不想陪著安祿山一起死,他清楚地知道如今的局勢,即便是士燮,也不能保自己周全,一旦左宗棠領大軍進攻交州,那自己跟著安祿山便隻有死路一條。可是安祿山卻偏偏不想投降,這才讓他下了毒殺安祿山之心。
正在安慶緒怔怔發呆之時,有一將士從門外慌忙跑了進來,口中大喊道:“啟稟主公,敵將黃忠領三千大軍已經來到番禺城外,還請主公定奪!”
安慶緒一聽黃忠已經來了,他心中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敵人竟然來的如此之快,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主公,末將請戰!末將定然要那黃忠兒授首,取其首級,獻於主公靈堂之上,以報主公知遇之恩!”
聽到養由基這樣,安慶緒心中更加糾結,他怎麼可能真的讓養由基出戰,勝了尚好,若是敗了,那他相當於自斷後路,這絕不是他想看到的。
“楊將軍切勿衝動!敵軍如今士氣正旺,我等不應與其相爭。舍棄守城優勢,而出去攫其鋒芒,實為不智。不如暫且閉門死守,等到敵軍久攻不下,軍心必散,到時候楊將軍再出城追擊,攻其不備,必然可獲全勝!”
安慶緒的話,讓養由基深表讚同,雖然他此時報仇心切,但是卻也不是一個莽夫,知道進退。
黃忠令人在番禺城外叫罵,可是番禺城卻一直緊閉著城門,無人應戰。同時黃忠也注意到了番禺城中三軍將士盡皆戴孝,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安祿山已經中毒身亡。
知道消息的黃忠不由得心中大喜,他讓人繼續罵戰,同時等著左宗棠大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