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這是穿越了?
夏曉晴抬頭看著眼前繁複的金絲床帳、鏤空的木質窗欞、雕花的紅木桌椅,咬著後槽牙狠掐了自己一把,終於含著眼淚相信了,她穿越了……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夏曉晴上輩子是病死的,腎炎惡化成尿毒症,臨死的時候整張臉浮腫的跟ET一樣,睜眼都費勁。那個時候,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失去知覺前,大姨媽最後的一句哭喊還在耳邊回蕩:
“曉晴啊,你不能走啊,你還記不記得你爸媽留下的……”留下的啥?房子、車子、票子啊!除了這些,夏曉晴家裏真沒什麼值得他們惦記的了。
沒轍,都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她夏曉晴還是一根得了尿毒症的草。親情?唉,多少錢一斤?給我來二兩。
夏曉晴的父母是考古學家,早年發掘一座戰國古墓的時候,墓穴發生坍塌,兩夫妻雙雙遇難,留下大筆保險金跟夏曉晴這個獨女。
好在那時候夏曉晴已經上了高中,從前父母就是常年在外,父母的積蓄還在,照顧自己並沒有什麼問題。一個人的日子雖然孤苦些,但也要比被親戚之間踢來踢去,寄人籬下的日子好過。
隻是,每當到了午夜夢回之時,父母漸行漸遠的身影總是浮現在眼前,曉晴哭喊這追上去,死命的跑,卻怎麼都追不上父母的腳步,而後往往是哭著驚醒,再哭著睡著。
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日子過久了,要麼精神崩潰,要麼麻木不仁。但夏曉晴是個異數。要知道夏曉晴的生命中除了父母亡故的事實外,幾乎是沒有陰影的。這姑娘天性樂觀的令人發指,近乎奇跡的接受了父母離開的事實。之後夢裏不再是父母離去的背影,隻剩下父親慈愛的目光與母親淡淡的微笑。
其實有些時候還是會被噩夢驚醒,隻是她從來都不讓人知道。每到這樣的時候,夏曉晴會穿著睡衣拖鞋跑到陽台上去吹風,冷風吹過,瞬間清醒,她就用這樣的方式逃避夢魘——就連冬天都是這樣。這也就是夏曉晴後來得腎病的誘因吧。
伸出小手,啪啪的拍了自己的臉蛋兩下,穿就穿吧,這算白撿了一條命,沒啥好抱怨的。
上輩子那樣一張浮腫的臉也沒什麼好惦記的,哎呀,還以為死了以後就能跟爸媽團聚了,看來他們二老還在快樂的過著二人世界不想我去打擾……
“少爺?少爺可是醒了?”由遠及近的輕聲詢問,伴著一串細碎的腳步聲,帶著點急切的聲音打斷了夏曉晴亂飛的思緒。
再抬頭,出聲的人已經到了床前——十五六歲的一個小姑娘,穿著對襟盤扣的淺紫色夾襖,圓乎乎的小臉,頭上梳著雙螺髻,眼睛腫的桃子似的,一看便知是哭了許久的。
等等,這圓臉姑娘剛才喊得是神馬?少爺?
這下夏曉晴可是淡定不了了,急忙掀開被子上下一通忙活。不對啊,胸前該有的咱有,雖說小了點……,胯下不該有的咱也沒有,那怎麼會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