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長相在這幾人中不算出眾,隻是這氣場明顯強了不隻一倍。靈犀走上去施禮,那陌生男子隻是看著室內勉強應了一聲,而其他三位公子還算客氣。靈犀不以為意,縱觀都城形勢,這男人八成是當朝太子。他和三大家族的關係耐人尋味,隻是齊府卻因著沒個合適的年輕男子出來交涉免不了落於人後,今日被她恰巧撞見倒是不錯。
那華服男子踱步走到正中間的圓桌旁坐下,才打量起靈犀,靈犀還是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雖然此時她出現在茶館裏打了不少折扣。
“這位是齊府的四小姐吧。”可見他剛剛還是留意了他們的寒暄,口中氣勢渾然天成,卻不透露身份。靈犀也不好自作聰明,隻當他是哪家公子。
“民女正是齊府之人,近日聽說風月茶館請了新的說書人,故事甚是有趣,便來一飽耳福,不曾想遇到幾位公子。”靈犀答完禮貌地看了眼獨自坐著的太子,突然想起了那日三姊成婚,一個目光清俊的男子於席間戲酒吵著要鬧洞房,看上去倒像是陽光少年郎,不若此刻眼前的他擋不住的光芒,掩不住的冷色。
“齊小姐,不記得本宮了嗎?二哥成婚,我可是看見你一直陪著側福晉。”語帶落寞,似是被戀人遺忘的不甘。靈犀隻聽見了“本宮”,趕忙跪下,直呼殿下千歲。
“民女眼拙,未識殿下身份,還望殿下贖罪。”越祺寧看著眼前瑟瑟縮縮,低眉順目的女子,哪裏還記得四年前如墜雲霧的星星眼眸擾了他幾日安睡。
“免禮,都坐吧,今日本宮是出來遊玩的,不必如此拘謹。”他倒是說得輕鬆,可眼下除了白岩一直坐在自己的輪椅上,其他幾個是都不願意第一個入坐。太子等了片刻,似要發怒,趙郢奇率先坐了下來。韓清越和靈犀也隨之坐下。靈犀倒不覺得他們四個能出來談論點什麼大事,不過她這樣呆在這裏總是有些不方便,還是得找個理由盡快離開。
聽著他們談論這樓內的茶和說書先生口中的故事,靈犀倒要真以為他們幾個隻是閑散墨客了。韓清越對太子是傲然中透著恭敬,趙郢奇依舊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不算嚴肅也不輕佻,而白岩一如那日平和如春風的存在。外麵傳來一陣喝彩聲,看來今天的故事算是告一段落了。靈犀起身告辭,隻說,“先生今日的書已經講完,靈犀也一償所願,不便在此地多留,還望太子見諒,允許靈犀先行離開。”
“小靈子送送齊小姐”,“那就有勞公公”這種事還是少些推拒的麻煩好,不過是送到茶館門口。靈犀沒有看見越祺寧的示意,這小靈子是將齊小姐送到了齊府和齊老爺子打過招呼再走的。靈犀覺得自己被太子擺了一道,又不好發作。幸而今日穿得女裝,爺爺最多說她兩句。
送她回來的公公一走,齊老爺就將靈犀帶到書房,厲聲問道,“你怎麼結識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