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連幾天沒有宋柯的消息了,正當我開始習慣有他的生活時,他卻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突然逃離了我的天空。離開的是那麼地突然,以至於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消失的是那麼地徹底,絲毫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人是有感情的生物,尤其是女人,人們都說女人是感性的植物,所以她們也常常會把一種習慣誤認為就是愛情。自那個雨夜後,我跟他失去了任何的聯係,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條信息。他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
在醫院的日子是慢長的,除了盧曼和薑成宇偶爾來光顧一下,剩下的時間也隻能翻翻書來打發無聊的時間。不知怎麼地,他倆和好後卻不像從前那麼和睦了,時不時地會因為一些小事發生爭執。雖然,在我麵前兩人極力地掩飾著,但每次從小曼單獨來時的精神狀況,我多少也會看出一些。如果按照薑成宇所說的那樣,他對每個女人的感情隻有三個月保質期的話,現在看來,他們的“愛情協議”似乎也快要到期。不知道,小曼會不會成為他最後一個愛情守護者,身為好友的我也隻能為她祈禱和祝福。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辦妥了出院手續,將所有的東西打包好放在了一邊。環顧一下四周,雖然每天做夢都盼望著能早些離開這裏,可真的要走的時候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可能是安逸的日子過久了,不想再麵對繁重的工作和複雜的社會;也可能是這些天在這裏發生的點點滴滴讓我有些留戀了。長長的抒了一口氣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拎起收拾好的東西,慢悠悠地向樓下走去,隻見不遠處,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病人模樣的人在我前麵走著。有人幫拿東西的,有人鞍前馬後的嗬護著。看得自己很是失落。感覺自己不是因為大病初愈而出院的,倒像是因為沒錢交醫藥費而被趕出來的。唉!想想自己也夠失敗的,看看別人出院多風光無限,再看看自己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爸媽都要上班,小曼可能太忙也忘記了吧,總之,現在自己的感覺很心酸。可仔細想想又能怪得了誰呢?誰讓自己做什麼事情都不留後路,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做人能做到我這種境界的也真是不容易啊。
“媽呀,那,那人不是宋柯嗎?”隻見不遠處他緩緩地向我走來,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他好像有意要躲開我似的,卻又不得不迎了上來。而此時的我從他的眼神中讀到的卻不是我想象中的默契。這就像一個人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當她得知前方的一片綠洲是因為自己極度脫水而產生的幻覺時,她那眼神中所流露出的絕望。他隻是默默的向我走來,眼神始終飄忽不定,跟我渴望相遇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嗨,這麼巧啊!”在他快要跟我擦身而過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先說了話。心想,原來他都沒準備要跟我打招呼啊?
“嗨!”他突然收緊了腳步,有些意外地看著我,大概他也沒想到我會主動跟他打招呼。此時兩人尷尬地對視了一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隻能有些無助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可心裏卻難受極了,這是怎麼了?眼前這個人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宋柯嗎?現在怎麼會如此的陌生?他的態度怎麼變化如此之大?他那一臉燦爛的笑容哪裏去了?這才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才發現他的臉色好憔悴,胡子也許久沒有刮過了,往日的朝氣蕩然無存,在他的身上看到更多的是沉重,頹廢。
“怎麼會來醫院啊?”
“噢,來複查一下。你這是?”他看了一眼我,又低下了頭,似乎多看一眼,就會將他剛剛平複的思緒又抓亂。
“我今天出院,你瘦了很多,這些天過得好嗎?”唉,我這是怎麼了?哪把壺不開偏提哪把,明知問這樣的話,隻會讓他更加傷心難過,可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了。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裏流露著說不出的複雜,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嗬,還行吧。”寥寥數字,好像也不想跟我說太多,隻想馬上結束對話,早些逃離我的魔掌。唉,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成了這般讓人討厭,讓人煩,以至於躲閃不及的人物,嗬,嗬,心裏不住得苦笑著。
“哦!行!那你趕快去吧!”我似有領會地點著頭,極力地壓抑著有些抽搐變形的臉部表情。隻見他,沒有看我,也隻是點了點頭,便轉身向醫院大樓走去。留下有些尷尬的我看著他略顯消瘦的背影,幻想著他轉身時,臉上會洋溢著哪種表情的笑臉。可惜,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裏,他都始終沒有回頭,走的是那樣得堅決,走的是那樣得徹底。
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失落還是不甘?難道就像人們說的那樣,男人和女人之間是沒有純粹的友誼,要麼是情侶,要麼就是仇人?雖然,自己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可我又能怎麼做呢?除了感慨還是感慨。不知道,再次遇見他會是怎樣的情形,真的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