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磊僅僅是瞟了一眼,隨即將目光投向窗外。那位將軍的車逐漸駛向了遠方,模糊的尾燈映襯著逐漸黯淡的天色,給人一種壓抑、失落的心情。
“餘支隊長,目前部隊上抓工作抓得這麼緊,倒也還有些閑情逸致的意味啊!這以筆會友,以字養賢真的算是超脫於人世啊!”
餘磊用餘光剜了一眼沙發之人,發現那人的目光也並未看向這裏。哼~這無關緊要的閑聊作為開場白可著實摸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
餘磊心裏明白,冒不聲響的突然駕到,其身份剛才已經猜出了很重的分量,這個人今天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都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餘磊沉下心來。嘴裏一字一頓的回道:“市裏安排的幾位文化局老人前來參觀,軍事服從於政治的道理我想先生應該明白吧?
冒昧的問一句:請教一下先生的身份,還有此次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嗬嗬嗬嗬嗬~一陣大笑聲響起。沙發上的人立刻站起身來,他將頭轉向餘磊。笑盈盈的臉上側有著亦敵亦友捉摸不透的神情。
“餘支隊長這是什麼表情,很緊張還是有些敏感?我是國家安全事務與危機處理綜合辦公室的人,我叫邵乙剛。需要亮一下我的證件嗎?”男子頗具求證性質的問道。
國家安全事務與危機處理綜合辦公室?這是個什麼鳥部門?餘磊在心中反複嘀咕著。作為多年混跡在部隊的老兵油子,餘磊心知肚明,軍隊嘛還是歸軍隊管。
武警隸屬於正規軍隊,而正規軍隊的上層則歸屬於中()軍委。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部門可以幹涉軍隊的日常事務和運作規則。
要說有也有,那不就是國安局嗎?可是國安局的全稱僅僅就是那幾個字啊!---國家安全部,說是國安局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個突然冒出的啥部門餘磊著實沒有一點印象。
可是話說回來了,省武警總隊來了一個將軍。這個將軍可是貨真價實的,用一個將軍做引子把這個西裝男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這不能不說此人的身份分量不輕啊。
所以嘛,身份驗證就不必了,就算是給你看你還有機會鑒別出這個證件的真假嗎?餘磊現在關心的隻是這個人究竟來幹什麼?
一想到這,餘磊頓了頓然後平靜的說道:“先生,我們少將帶來的人我不需要鑒別什麼身份。隻是先生並沒有回答我第二個問題,我再次重申:請問您有何貴幹?”
餘磊的語氣已經沒有了之前見過的那般諂媚和討好,在這樣的冷冰冰語氣下是看不出任何的圓滑與深諳世事。
男子倒也沒什麼驚慌和詫異,隻見他直接來到了門邊,頭也不回的說出了幾個重重的字:“走吧,我來看看你的地下軍事基地。”
“我這裏沒什麼地下軍事基地!請先生你不要開玩笑了,就算是有,我估計你也沒什麼權限參觀和......指導!”餘磊斬釘截鐵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回道,最後停頓後說了個‘指導’帶有極為濃重的嘲諷。
在他的內心就在剛才這個西裝男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對麵的分量。此行下來餘磊的內心多少有些心安啊。
地下軍事基地,這個肯定是有的。隻不過嘛,哼哼~
餘磊的思緒到了幾十年前,那時候他剛剛從部隊轉到了武警。不過這個地下的軍事基地可是和他進武警的日子同一天啊。
當然作為扛把子的他當然知道這個軍事基地是幹什麼的。
時逢上級響應軍委號召,餘磊所在的武警軍事基地前身是一個正規部隊駐紮的地方。後來這個部隊因為某件事而撤銷了番號,改為武警駐地。
人換了,但是軍隊留下的工程還要繼續。餘磊順理成章的接管下了這個工程的全部進展!
這個工程耗時4年才建成,其規模遠遠超出了長溪鎮武警的駐地。真的較真起來看這個軍事基地的全貌,估計整個長溪鎮也不能比這裏大到哪去!
這下麵的施工進度和指揮全部是由上麵派來的人全程監管。說到底餘磊負責的就是後勤,就是後勤中唯一的一點---夥食!
不過作為扛把子的他當然在這個工地上進出自由,當然整個長溪駐地也僅僅隻有他一個人有這個權利。
精明能幹的餘磊嘴上不說但是稍稍瞄了一眼整個工程的全貌也差不多清楚了這項工程到底在做什麼?平整的柏油馬路夯得比上溪鎮武警駐地門口的柏油馬路還要結實。
即便是旁邊的水泥路簡簡單單的做好了地坪,就是那麼簡單的地坪你隨便用水平儀去測量都不是現階段國家任何一條混凝土路可以相比的。
就在這片漆黑如墨的空間裏大大小小的路燈雜亂的豎立著,自始至終都沒有開燈一次。餘磊想:如果這些多如牛毛的路燈同時打開,會將這裏的黑暗驅趕的無所遁形,整個空間將會宛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