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夕陽落山之時,紅暈自西山蔓延開來,山脈河川,樹木土地……空曠的小徑上,一陣馬蹄和軲轆轉動的聲音自遠處而來。
隻見揚起一陣灰塵的恰是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駕駛這輛馬車的卻是一個頭戴鬥笠,身著黑衣的少年人,車簾晃起,那裏麵竟是空空如也。看這輛馬車的行路方向,卻是一處荒山。
此山原名為映霞山,隻因這山中群花怒放,與天邊晚霞相映爭豔。卻不料,一去五百年,此山靈氣逐漸消失,花草敗落,山皮凸顯,成了一所荒山,往來遊客漸漸減少,漸漸消失。加之此山處於偏僻之地,更是無人問津。
一條怒江自遠方浩浩蕩蕩地席卷而來,卷起周圍的石塊,衝垮的小樹木,一股腦的從山底呼嘯而過。奔騰不息的泛黃的河流,似脫韁的野馬,急速旋轉的小渦,無一不彰顯著此處天險,直令人望而生畏。
昏暗的山穀,隱隱傳來幾聲猿啼,淹沒在湍急流動的怒江水中。乍一看遠方,有一葉扁舟乘浪而來。隨著水浪忽高忽低,似要飛出水麵,又要沉入水底,卻總能穩穩貼附於水麵,頗有幾分主宰的感覺。臨風而立,穩居船身的是一個單薄的身影,頭頂蓑笠,持著船槳,避過水渦,急速轉動船身,避免碰撞,就在將要到達大瀑布的時候,一撐水中碩大的巨石,霎時,船身“騰地”飛了出去,卻安好無損的到達一處平靜的湖泊。
將船身係於水邊一顆好大粗壯的樹木,他脫下蓑笠,竟是開始攀爬這抖擻的峭壁。雖然天色已黑,仭可見其明亮的雙眸,似野獸般輕盈矯捷的身姿。
他似乎早已熟悉地形,如此輕巧的攀岩而上,不一會,已至半山腰。閃進一處山洞,沒了蹤影。
入洞,點起火把。頓時,一目了然。如此漆黑的山洞,不見一絲網跡,連野獸的氣味糞便也無,幹淨的徹底。前方漆黑中隱現一絲光芒,卻是有些深不可測。
他有些激動,搓了搓手,堅定地超前走去……
此時,駕駛馬車的少年抵達山底,係好馬車後,輕點足尖,“輕鬆”地拾級而上。幾個轉息已不見蹤影。
山頂有些孤寂,群起散落的石頭抬頭望著天上異乎尋常亮的星星,無聊地歎了口氣。這遍地無雜草的山頂,隻有一些看似尋常擺放,卻有著一絲詭異的石頭。
一道身影闖入了這片無人問津的土地,隨意地瞧了瞧這些石頭,驀地,雙手一使力,竟隔空吸起了幾塊石頭,任意地交換了下位置。突然,一處空墳於石塊中顯露出來。
他慢慢靠近墓碑,隻見其上蒼勁有力地刻著幾行大字。
折蘭君亭蕭君素素。
賢弟賢妹。
夫婦。
之靈。
一掀下袍,竟是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隨即一按墓碑,繞左方轉了一圈後,墓碑竟然慢慢降落,一處洞穴映入眼簾。待他飛身入內時,墓碑又緩緩升起,回歸原樣,似是從未開啟過一般。山中一處開闊的洞穴深處。一處空曠的石室,石室中央是一池水。似乎成太極圖樣,池水一半透地純淨,一半綠的純粹。分別在兩邊的中央處各有一個蓮台。蓮台上方竟然懸浮著兩把劍。一把散發出星辰光芒,璀璨奪目,另一把則是隱含著黑暗氣息,收斂於劍身,就安安靜靜地懸浮於那,卻令人莫敢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