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現實(一)(1 / 1)

初中畢業晚會的那天,她穿著純白色的蕾絲花邊裙穿梭在舞會上,每個人都戴著麵具。她正要滑進舞池,會場卻陷入了一片黑暗。

"如果你愛她,就開始告白吧!"主持人興奮的說。會場頓時一片尖叫。

樂藝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忽然,一隻大而溫暖的手環上她細細的腰,然後,她的唇就染上了一片溫潤甜蜜的氣息。那個吻,夾雜著口香糖的味道,一點點沉淪入她跳躍的心房。

是他嗎?是秦壞壞嗎?

為什麼味道會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讓她迷戀?

燈亮了,她的麵前站著的卻是一個穿著幹淨白襯衫的男子。他不是秦壞壞,秦壞壞從不穿白襯衫,她流著淚狠狠甩了那男生一巴掌,衝出了舞會現場。

七月的風,有些幹燥,正是盛夏,校園的荷花池裏盛開朵朵潔白的蓮花,它們讀不懂她的悲傷,也聽不見她的傾訴。

淚眼朦朧中,她抬頭就看見了他走向校後園的背影,棒球帽,nike衫,剪了很多洞的牛仔褲。

剛剛奪走她初吻的那個人,怎會是他?

樂藝澀心裏空空的,腳步不自覺的又跟上了他,她走得很小心,如同三年的很多個夜晚。他在前麵走,她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保持五米的樣子。

月光溫柔的灑在他們中間,五米的距離,整整三年。

秦壞壞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嚇得趕緊躲在櫻花樹下,心髒劇烈的起伏著。可是,他輕易的看見了她,如同兩年前,他走近她,將她一步步逼至牆角。

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的睫毛在臉上留下長長的剪影,是月光嗎?為何他的眼睛看上去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憂傷?

一點一點,他薄薄的唇瓣吻上她飛揚的發絲,擾亂她平靜的心跳,她以為自己要死掉。

是夢嗎?三年來無數次幻想過的情節。

"跟了三年了,不累嗎?"他在她耳邊低喃,語氣輕柔,帶著心疼。

她哭了,眼淚一顆一顆滑落進他的手心,如碎掉的承諾。然後,他輕易的吻上她顫抖的唇瓣,吮吸掉那些鹹鹹的液體。

世界很安靜,夜涼如水!

他的吻火熱,灼烈,似要融掉她,讓她甘願就這樣燃為灰燼。

良久,他放開她,眼神如冰般冷漠,透著堅決。淡淡的,嘲諷的一句---還是一樣,淡而無味。

難道這就是天堂與地獄的距離嗎?僅一步之遙。

"你是公主,你該住在城堡裏"他嚼著口香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天使與惡魔。原來也可以這麼近!

"我---喜---歡----你"樂藝澀咬著唇說,三年來,她第一次表白。因為緊張,她咬破了唇瓣,血腥蔓延,帶著疼痛,帶著堅決。

"可是,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記住,別再煩我了,也好,終於畢業了,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他將她丟在風裏,決然的向她宣告她破碎而又純真的愛情夢。

"怎樣,你才會記得我?"

"喏,像她們樣,你會嗎?小公主,你隻會享受,你永遠走不進我想要的世界"

曾經,他是這樣說。

於是,她用了一個暑假的時間,將自己徹底的改變。依舊清楚記得夏沫沫教她抽第一隻煙的情景,是x嬌,隻一口,她便嗆得眼淚直流。

進酒吧,蹦迪,穿高根鞋,對著漂亮女生打響亮的口哨,打架,k歌。。。。。

她用兩個月就熟悉了這一切。她甚至覺得她天生就該是這樣,隻是那個叫秦壞壞的男生開啟了她那道叛逆的門。

在高中開學的前一晚,她燙了頭發,是煙花燙,挑上了鮮豔的紫色。誇張的頭型下是一張完美,精致的小臉,眼神桀驁,冷漠。

看,秦壞壞,我終於可以和你一樣!

她用兩個月埋葬了過去,埋葬了那個羞澀的,會穿公主裙的樂藝澀,埋葬了那條紫色水晶項鏈,埋葬了她八歲時說要嫁的王子---洛木!

隻是,她的過去隻剩下一個讓她心痛卻又渴望的名字---秦壞壞。

父母也隻有順著她,因為她那顆無力承受太多壓力的心髒,他們隻要她活著,那怕傾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