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熟睡的模樣叫人不忍心打擾,卻還是有例外。
老夫子走到她麵前,一條長長的戒尺拍在她的桌子上。
古千靈蹭地一下跳起來,對著老夫子嘿嘿一笑:“夫子爺爺,你剛剛教的我全都會背了,不信你考考我?”
“哼。”
十年過去,老夫子的頭發胡須白花花的一片,一點兒黑色的蹤影也看不見。
“考你,好!那你告訴我神農氏三百五十九篇的內容是什麼,你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這話一出差點兒驚掉了古千靈的下巴,神農氏?那不是三叔教她的內容嗎?怎麼老夫子課堂上的不考竟然考她神農氏,她其他全部書籍的內容都記得,唯獨這神農氏一直是她的痛楚。
古千靈一雙大眼睛溜溜地轉著,柳眉輕蹙,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濮陽與陳霜見狀那叫一個解恨:“怎麼老半天也說不出來啊!我說你跟著三叔學了十年的時間了,竟然連神農氏還不會背真是庸才,真給三叔丟臉!”
古千靈不屑地撇了他們一眼,懶懶道:“那我也至少比某些隻會闖禍偷看別人洗澡偷人家農作物的人強,這麼懶惰的性格看以後哪個姑娘敢嫁給你們。”
這話真毒,赤裸裸的詛咒嘛。
老夫子眉眼一轉看向他們,白花花的眉頭一挑,道:“好大的膽子啊!你們偷看誰洗澡了?”
濮陽陳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低下頭不敢吱聲,暗地裏都在暗暗懊惱自己為何多嘴,這下好了,被搞得下不了台了。
古千靈心裏暗爽,咳嗽一聲,原本微笑的表情變得驚訝,大聲道:“夫子爺爺,他們是前日去的方澡堂,然後我看見他們麵紅耳赤地從裏麵跑出來,我問他們是不是偷看別人洗澡了,他們惱凶成怒地還想打我呢!”
“前天?方澡堂?”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女子,明媚的臉上染上紅暈,柳眉倒豎地盯著濮陽他們,憤怒道:“你們兩個竟然!竟然敢……”
話已經說不下去,她氣憤地轉身就跑出去。老夫子一雙小眼睛一瞪,對他們大聲吼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站著!”
濮陽與陳霜低著頭焉嗒嗒朝屋子外行去,經過古千靈身邊時兩道火辣辣的目光直射著她,她也不避開,對著他們揮揮手,那笑容是有多友善就有多友善。
直到她目送他們到門口時,一臉的笑容才慢慢地收斂,低下頭又抬起來,朝著門口蒼老了許多的人叫道:“三叔,你找我?”
裘三叔頭上白發已經是多了很多,臉上的皺眉一道道述說著歲月的殘忍。
他點頭道:“阿靈,你隨我來。”
說完他轉身離去,阿靈忙後麵跟上去。
梅樹下,古千靈沒有想到三叔第一句話就已經深深地震驚了她。
“什麼?三叔你要讓我出去?”
裘三叔雙手負立,抬頭望天,點頭道:“是的,阿靈,你已經二十二歲了,也是時候該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