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語默的手緩緩的握住劍柄,出劍。
這若是放在前世,他麵前的粗樹不會有變化,而等他走遠後,一陣風吹來,粗樹上半截沿著平滑的切口落地,已被劍斬成了兩截。
如今,粗樹除了被砍去一些表皮,露出裏麵的白色木頭,沒有絲毫被一劍砍倒的痕跡。當然沒有,應語默很清楚的知道,這種反差讓他難受,他的雙手也被震得難受。
手被震得疼,應語默也就不再砍樹了。本來,他砍樹隻是閑來無事,並不是為了燒柴火,要說燒柴,那他早去砍樹枝了。
應語默坐在地上,摸著劍。
“你問什麼這麼喜歡用劍啊。”兔子從他身後跳過來問他。
“因為,我拾到的,是劍。”咋一聽,這個理由挺合理,那天他在草叢裏觀望時,馬車夫的劍便碰巧的掉在他麵前。但想一想,又很不合理,那夥人逃走時也留下武器了啊,怎麼不見應語默用?蒲添顯然不會相信這個說法。
看著劍,應語默有一種衝動,他想把他從前世到這裏的經過,全都說出來。可每當到了嘴邊的話,他卻開不了嘴。這不是因為他不好意思說,他知道,如果他說的嚴肅一點,蒲添哪怕不相信,也不會把他當成一個瘋子來看待的。但他還是說不出口,也許是前世的光輝榮耀與現在的失憶落魄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使他羞於提及吧。他咽了口唾沫。
“怎麼說呢,我覺得劍用著順手。”
“噢,原來是這樣,我隻是隨便問問。”
沒想到蒲添是這樣回答的,聽到它說的這句話,蒲添沒有感覺到,他暗自裏呼了口氣。
“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繼續走吧。”應語默站起身,他似乎不願再與蒲添聊這個話題,於是便起身順著大陸往前走。他似乎也是在躲避,怕蒲添再扯到這個問題上談論。
走路的過程中,應語默在想。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上天為什麼安排這一切呢?為什麼要讓他死而複生,在活一次。也許,是老天安排錯了吧。他的功夫,早已經在露身的時候隨之消失了,除了一條命外,他什麼也沒有,他早就失去了往日色榮耀。
在前世,盡管他那一身無與倫比的武功早已經消失不見,但他的關於領悟劍道的感悟還在,本來依靠這個法子,如果放在前世,即便他手無縛雞之力,也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修煉崛起。
可是如今,麵對他從來沒有見過、沒有聽說過的大陸,沒有見過的功法,僅憑應語默見過的元氣,更何況他現在全身經脈都已經斷的斷,裂的裂,就算絕世秘籍搞到手,也會向在離開城的前一天晚上,麵對老乞丐給他的功法秘籍,他卻無法修煉,這比在吃飯時吐出來還要難以忍受。
想到這裏,應語默在行走的過程中,右手便從懷裏摸出了一本冊子,這赫然便是之前老乞丐給他的修煉元氣的功法秘籍。
他有右手指頭撫摸著書開頭的第一頁,這早已經不是封麵,封麵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與泥土歸為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