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微。應家家族。
應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當地是個大家族。
應語默,正埋頭在麥地裏拔草。
身上衣服上麵是不均勻的髒,特別是領口與袖子,盡是泥灰。腳上草鞋爛的隻能拖住腳。
但他的相貌,還是很好看的,這個有時間整理,畢竟每天都要澆地,捎水時他總會洗把臉。
太陽越來越高,漸漸隅中了。
日複一日的單調生活很乏味而且勞苦,他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如果一個廢人不幹活的話,會怎麼樣呢、他不知道,將他驅逐出去麼,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每次想到這裏,他嘴角都會浮現一陣苦笑。
“應哥哥。”“應哥哥!”
青翠的麥地外傳來幾聲呼喊,一個年輕人站在田壟高處張望著。
應語默正投身在自己的拔草工作裏,絲毫沒有聽到。直到那個年輕人喊了第五聲時,他才意識到喊得似乎是自己。他剛想起身,但緊接著,他怔了怔,應哥哥?這是在叫他嗎?好多年沒有人這樣叫他了。
不會的,他確信,這親切的問候不是安在他的頭上的。現在的人都直接叫他的名字,甚至很多人都不屑於叫他,喊他時隻用手指一指。族裏姓應的人多著了,想到這裏,他就不理會了,以免自惹得尷尬或是被嘲笑——其實吧,對他來說,這已經無所謂了。
“應語默哥哥?”年輕人又喊了一聲,眉頭已然微微皺了。
這次是指名點姓的,肯定是自己了。
你早說啊。應謹立馬扶地起來,下意識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他很累了,眼前全是綠昏昏的,什麼也看不見。等了一會,才看清遠處一個站著的素衣人。
他不能怠慢,趕緊跑了過去。不足的是他蹲得太久,剛跑兩步,腿一麻,歪在了地上。整齊的麥子被他壓陷。
顧不了那麼多了,應語默一步一趔趄趕到那個素衣人身旁。素衣人眼中露出輕蔑的光。
“閣下有什麼事?”盡管這個人稱他為哥哥,他卻不認識這個人,看來這個人是族裏的旁係分支,盡管想通這點,他卻不好意思也不想以其自居。
“應哥哥你跟我來。”素衣人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這。這個人不想跟自己說話,他也沒法多問,但又非常想問問,還有什麼事能輪到他這個先天經脈殘缺的人來做。他猶豫了數步,隻好跟在後麵。
直走了很長一段路,出了地頭,又拐了幾個彎,這裏有很多草土混合築成的小屋,是與應家有些關係的外人住的地方。應語默的房子就在附近不遠處,他覺得挺奇怪,不知這個人帶他要去哪裏。
周圍有不少人在個忙個的,還有好幾個人朝應語默打招呼。素衣人鼻子裏“嗤”地響了一聲,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
繞了很多彎。過了一炷香工夫,素衣人領著應謹走到了另一個地方,石牆磚屋,是本族旁係住的地方。這次倒是素衣人不斷與相逢的人打著招呼,但沒人跟應語默打招呼,好像他是個透明人,他隻有在其身後尷尬地笑。
素衣人還在走,他也隻得跟著。這裏素衣人見到的每一個人便忙不迭地點頭哈腰,可惜沒有人理素衣人,其也不以為意。現在,應語默認得路了,再往前走,便是他以前的住所,那裏不僅冬暖夏涼,房前屋後還有疊石清流,漫花鬱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