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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雪，你說什麼？”我看著她那雙大眼中帶著濃濃的疑惑，盯著我的眼中沒有任何一絲熟悉感。
“姐姐，為什麼我會在這裏？這裏是哪裏？我認識你嗎？”她深深地打了嗬欠，摸著頭道，“我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我睡了好久是嗎？”
“小媛，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抓住她的雙肩，使勁地搖晃著，神情緊張，“你忘記我了嗎？”
“姐姐，我真的不認得你，我要回家了，我爹娘在等我呢。”
她怔怔地望著她，死死地拽著他的衣襟，到底是十來歲的孩子，聲音稚嫩，帶著童音。眼中帶著天真的表情。
小豆丁從外麵進來，幾日不見，他又清瘦了些，人也略長高了些，“姐姐，她全都忘記了，她一直嚷著要回家，要不是我攔著她，她早跑了。更重要的是，她的語氣還是習性跟以前的小媛完全不一樣了。”
“小媛不是雪？小媛難道隻是雪附身的一個肉體麼，雪不在了，小媛也便是小媛麼？”我喃喃自語，跟自己繞著彎路。
“姐姐，我不叫小媛，我是張家村裏的張妞。”她朝我擺了擺手，“姐姐，我走了哦。”
在她走的前一刻我又看了她一眼，她的臉上居然模糊得不再像小媛。
“小豆丁……我心裏難過。”我軟下雙腳，蹲在地上，低低地歎氣，“他什麼時候會來。”
“姐姐，不要太迷戀於不真實的東西。”小豆丁蹲下來，伸手拭去我臉頰上的眼淚，“他跟我說過，這一世，找一個愛你的凡人就好，遠離那些塵世的喧囂，不要陷入無盡的陰謀，他要我向你傳達一千遍一萬遍的對不起……”
“你說得可是冷睿？”我抬起頭看他，再提起冷睿，似乎仇恨也已經淡下，隻因為這一世他為我而活著嗎？前世的記憶隻保留著對雪的愛，和他幸福的日子，其他的不想再記得。
“姐姐，放下吧，記憶的東西已經不再真實了！”
小豆丁才五歲啊，來年就六歲了吧，此刻說話卻顯得如此成熟，我呆呆地看著他。
“我畢竟有他的魂魄，有些事情我懂的，我時常在夢裏遇見他。”他仿佛是要將我心中的困惑出去，喃喃道。
突然我感到有些反胃，卡著脖子幹嘔起來，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身體有些發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黑夜，黑夜中，對上兩隻幽綠色的眼睛，卻不鬼魅，我微呆愣，語氣疑惑，“狐狸？是你嗎？”
認為他是狐狸，隻是一種直覺，如今的我散盡了所有的妖力，不知道為什麼還能活著，可是我依然能夠有妖精的本能。我能感覺到妖氣，可是他的身上一點的妖氣，幹淨得沒有一絲雜味，有得隻是淡淡的清香。
記得上次見到他還是在玄中鏡裏，狼說他要成仙，某非此刻站在我麵前的已經似乎狐仙了。
“是我。”他低歎了一口氣，伸過手來，“萱兒，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
“為什麼要走，我要在這裏等雪，我要等他。他一定回到這裏找我的。”這似乎我的堅信，我的執著。
“他不在這裏，暫時也來不了，你跟我走，先把身體養好。”
“我身體很好。”我靜靜地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