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皇道上,小販叫賣聲絡繹不絕,一切都是這麼的祥和安寧,一群穿著花布衫的小娃圍著賣糖葫蘆的小販,吵吵嚷嚷。
“駕,駕,駕。”聲音如黃鸝般清脆,卻又夾紮著幾分得意。
眾人還未做出反應,隻見一匹紅棕色駿馬已朝著人群奔來,駿馬上坐著一紅衣少女,約莫十七八的年紀,卻生得嫵媚妖嬈,白嫩的小臉上帶著張揚和霸道。
烏黑的青絲隻別了一支素色銀簪,簪尾紅色的流蘇隨著馬兒飄動著,多了幾分俏皮的味道。
“救命啊。”
“滾開,不想死的都給本公主滾開。”一路上無視掉驚恐地路人,看著即將摔倒地老婦,靈動地眸子裏盡是得意。
手中的軟鞭還未來得及出手,隻見那老婦被一隻強勁有力地手撈至一邊,有驚無險。
“籲。”少女吃驚地瞪著攔下自己紅鬃烈馬的男子,大聲喝道:“你這黃毛小兒,作甚?”
白衫男子並未急著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折扇輕搖,略有些蒼白地薄唇微微上揚,話鋒一轉,說道:“小小年紀就這般妄為,不怕將來無人敢娶?”
一語成讖,後來每當耶律寍綰想起這句話的時候除了無奈便是無奈,再無其他。
“敢不敢娶與你何幹?還不快滾開。”長這麼大,哪裏被人這般羞辱過,軟鞭倏然出手,直衝衝地朝著男子飛去。
力道之大,讓圍觀眾人皆為之惋惜,紛紛歎氣,看來這麼英俊瀟灑的一張臉算是毀在這一鞭之下了。
就在鞭子觸及男子俊顏時,男子卻輕鬆躲過。
耶律寍綰沒想到他居然會這般輕鬆地從自己的鞭子下躲過,眸子裏閃過一絲吃驚。氣悶地冷哼一聲,軟鞭再次飛出,力道之大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
“嘶。”不少路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再次抬眼那如蛇般軟鞭以纏在男子的手腕處。
耶律寍綰扯了許久都沒能扯開,手中的鞭子像是長在了男子手裏,任憑耶律寍綰怎麼用力都是紋絲不動。
“放肆,竟敢如此無禮,你可知你麵前的這位是何人?”一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抬腳向前,冷聲嗬斥道。
從未有人敢如此和她這般,剛想開口訓斥,擋在自己馬前的男子卻朝著那人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中年男人轉而變得畢恭畢敬,退至一旁。
“少爺。”這時,一白衣女子走至男人身邊,輕聲喚了句,男子臉色有些鬆動。
耶律寍綰雖不懂男女之愛,但是也能看出男人眼中的溫柔,心中莫名有些不喜。
“好一出郎情妾意啊,再不讓開,本公主可不敢保證這美人。”話說一半,便緘口不言。
果然,聽到這話,那女子向後退了兩步,更加靠近男人,一副柔弱無骨的樣子,惹人憐愛。
“你敢。”簡短的兩個字斷然出口,卻是狠戾無比。
“公主,時辰不早了。”蕭將軍不知何時已到身後,抬眼看到的便是這場景。
本想要開口訓斥那男人,卻被男人身上掩蓋不住的王者氣概所震撼,這男子無論是穿著還是氣勢都不是凡人能擁有的,更何況這男子還長了一雙絕美地鳳眼。
素聞南國先皇便長著一雙單鳳眼,所出皇子公主亦是,想到這層,蕭饒心中明白了不少。
耶律寍綰有些氣不過,細嫩素白的手指緊緊握著馬鞭,幽黑的眸子瞬間被一層冰霜籠住。但看天色確實不早,一個用力拋出軟鞭,瞪了男子一眼,兩腿一夾,紅鬃烈馬向前奔去。
“這鞭子本公主一定討回。”一行人壯觀離去,耶律寍綰清脆地聲音再次響起。
男人轉身看著離去地紅色背影,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把手裏的鞭子拋給身後跟著的小廝。
“王爺,這個時辰怕是各國使臣已經到齊。”女子側身提醒道,眼睛卻一直盯著離開的耶律寍綰,秀眉緊緊皺起。
“走。”一聲令下,身後數十人跟著男子的腳步朝著那座最高端的宮殿走去。
今日的皇宮顯得比以往更加的熱鬧,各國使臣帶領著隊伍朝著那個最尊貴的地方前進。
“公主,到了宮殿上,一定要。”蕭饒地聲音還未落地,便被耶律寍綰瞪了回去。
“嘮嘮叨叨,比大師傅還要討厭。”耶律寍綰不再理會他,而是快步前行,就算是今天她作為使臣來大朝朝拜,也絲毫沒有一點為人臣子的樣子。
耶律寍綰口中的大師傅是教她禮儀和漢文的老師,另一個身份便是胥越國丞相,耶律寍綰這輩子隻怕一個人,便是這人。
蕭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看到走在最前麵地那抹紅色身影,閉口不言,無奈的搖了搖頭,眉宇間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寵溺。
他最了解她的脾氣,這個時候就算是他說的再多她也絕對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