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緋羽兒(1 / 2)

當天夜裏,正當言未落睡得香甜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

這種時候會打電話的除了緋羽兒沒別人了。

被吵醒的言未落充滿怨念地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模糊著眼睛按下了通話鍵,啞著還沒有清醒的嗓子假哭道:“緋大小姐,都幾點了……”

而電話那邊的人卻用真哭過的聲音抽泣著:“落落……”

別人三更半夜這麼哭給言未落聽,她是全然不會在意的,但是緋羽兒的哭聲卻像一盤冰水一下把言未落的睡意給潑醒了。

言未落知道,能讓生性開朗、活潑愛笑的緋羽兒哭泣的絕然不是小事。除非天塌下來壓死了她摯愛的約克夏犬,不然要讓緋羽兒落淚也是件讓天塌下來一般的難事。

緋羽兒拍了拍自己的臉,驅趕走自己的睡意,正色道:“你在哪裏?”

“我在昊然的公寓裏,昊然他……”緋羽兒在電話那邊開始大聲地哭泣起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聲音裏帶著的絕望和悲傷透過話筒傳到了言未落的耳邊。

事關秦昊然,絕非小事。言未落立馬坐起,對著緋羽兒交代道:“緋羽兒,別哭,我現在就過來找你……”

秦昊然是緋羽兒的高中同學,高一的時候秦昊然對緋羽兒一見鍾情,然後開始了猛烈的愛情追擊戰。緋羽兒心高氣傲,加之在父親和哥哥的光輝籠罩下,她覺得那些所謂愛著她的男性都隻是愛著她的外表。更無奈的是,那些男生還非要把自己的心意搞得人盡皆知,全然把幼稚當成了勇氣。對比自己的父親和哥哥,他們自然是半分都比不過,所以她對秦昊然也是半分不肯屈就。

秦昊然在認識緋羽兒之前也是個紈絝子弟,女朋友不是沒有,但是卻在遇到緋羽兒之後金盆洗手,對著緋羽兒一心一意。即使緋羽兒對他不理不睬,但是他還是自得其樂、整天整天地圍著緋羽兒轉。

這一轉就是三年,緋羽兒一開始一見到秦昊然就當空氣直接無視;後來煩了就對著老是圍在身邊嬉皮笑臉的他翻白眼;再後來也就習慣了旁邊有一個人,偶爾還會和他開開玩笑。

而真讓緋羽兒開始重視秦昊然是在他突然失蹤一段時間又出現後,緋羽兒才發現,秦昊然已經融入到她的生活,並且能輕易牽動她的情緒,她的生活裏再也不能缺少了秦昊然。

言未落穿著便服隨手地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趕,正當她焦急地站在交通路口期望晚歸的人帶來一輛的士時,發現一輛私家車向著她所在的位置似是不確定地緩緩而來,言未落裹緊了自己的外套。到她跟前的時候車被刹住了,車窗被緩緩放下。

坐在駕駛座上的許君顧探過頭調侃了起來:“緋小姐好興致,大晚上的站路邊看星星呢?”

“許君顧?”言未落看到認識的人,一個心急,也顧不上有過什麼仇什麼怨了,抓住車把拉開車門就坐進了副駕駛座,落座後言未落才轉過頭來對著一旁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挑眉冷觀的許君顧說道:“能帶我去一下廣新大廈嗎?”語氣裏帶著哀切。

許君顧因為女子的舉動,太陽穴的青筋都跳動了起來。他收回一直放在言未落身上的視線,升起言未落那邊的車窗,開始加著油門往前走。車裏一陣無言。

不一會兒,許君顧狀似不在意地問了一句:“這麼晚了還出門?”

“朋友好像有急事,我得過去看看。”

“男的?”緋羽兒

“不,女生。”言未落並不厭惡這種問答,有話說總比兩個人幹坐著好,不會顯得太尷尬。

許君顧轉頭掃了言未落一眼,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沉思什麼。

“你一直都這麼大膽嗎?”語氣略有責備的意思。

言未落知道許君顧把她當成奇怪的女人了,大半夜地穿著便衣站在路口不說,還不經別人同意,就隨便地上別人的車。但言未落轉念一想,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人,解釋那麼多也沒用。

“事發突然,不然我也不會這樣。再說了,你是我們總經理的朋友,肯定也壞不到哪去。”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不管怎樣,現在還有求於人家,多說幾句好話也不會吃虧。

許君顧眉眼一挑,“你喜歡緋漢城?”

緋漢城那種惡魔?我喜歡他?言未落光是想想都能嚇出一身冷汗,雖然不知道許君顧為何這麼問,但言未落還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他可從來不帶女眷出席我們倆的聚會。不過,你倒不給他留一點麵子,一句話沒說就跑得無影無蹤。”

不是不給緋漢城麵子,就隻是單純地不想跟你一起吃飯。言未落總不能就這麼把實話說出來吧?被丟在這路上倒沒啥,但是要再找一輛車可就難了,更何況這大晚上的,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