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放學,張揚真的來找我和付媛媛吃飯了。
但是我沒去,因為這個時候我正被許然拉過去質問,同時被拉過去的還有於簫。
許然手裏拿著一支鋼筆,質問一般地問我和於簫:“你們什麼意思?於簫,你耍我啊?你要是不想送你可以拒絕我,你拒絕我也許我會更有麵子。”
我看到了許然手裏的那隻鋼筆,心裏明白了,那應該是於簫送的。不過那隻鋼筆和自己的不一樣,和於簫的也不一樣,因為我的和於簫的是一樣的。
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許然竟然要在一年後翻舊賬。
“我的那支和你換!”我看著許然,雖然說的很平靜,但是心裏也湧起了憤怒,我明白許然的意思,就因為我明白,這才叫我更難過。
“不用!”於簫斷然否決了我的話,然後對許然說:“不就是一支鋼筆嗎?你嫌棄了就丟好了,我好心送給你,你怎麼還這樣?”
許然看著於簫,使勁地把鋼筆往地上一摔,說:“於簫你是個孬種!唐零,咱們從今往後不是朋友了!”
許然說完就跑開了。
“無理取鬧!她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唐零,別理她,過兩天她就好了。”於簫撿起鋼筆瞅了瞅許然的背影說。
“難道你不明白她的意思嗎?她嫉妒我和你是一樣的鋼筆,你明白不明白?她喜歡你!你這個木頭!你去告訴她,我和你沒什麼,就算不是朋友了,我也不想她誤會。”
我轉身也從於簫麵前離開。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童年,再也不存在了,童年裏的人,到底都長大了。
付媛媛跟張揚一起吃過飯之後臉上就沒斷過笑容,一會給我講一遍張揚,一會又講一遍。
“那個張揚就是上次市裏麵演講比賽第一名的!他知道你,還知道阿木,他作文也寫的很好哦,籃球也打得不錯。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全才的男生?而且長得也很帥。剛剛吃完飯,他有個朋友來找他,他的那個朋友也長得很好看,真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我的耳朵裏聽不進付媛媛的半句話,我還在想著剛才許然一臉憤怒的樣子,為什麼會這樣?我在自己惋惜痛苦的同時怎麼也想不明白。
“你有沒有聽我說?”
我回過神來,隨便對付媛媛說:“我出去洗個臉。”說完,就起身出了教室。
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遇見了張揚,我一下子站著不動了。
和張揚走在一起的那個人,為什麼這麼熟悉?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並且希望自己能迅速地想到一個辦法來驗證那個人是不是自己所想的,我站在那裏,希望張揚看見自己,然後跟自己打聲招呼。
可是張揚沒有看見我,他帶著他的朋友從樓梯口拐彎走了下去。
我趕緊跟在後麵,眼睛一直盯著那個人的背影。
那個人應該有一種味道是自己能分辨的,我一路跟著一路想著,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那個人是寧。我相信,不管隔了多少年,我都一定會認出寧來,隻要能再見麵。
如今,這個男生以一種更高的姿態走在了我的麵前,我甚至想張口叫一聲寧,可是我就是開不了口。